两人回到了客厅，唐甜瞟了一眼喻子墨，“哼！”了一声就扭过头去。喻子墨心里只叫苦，老梅却看得起劲，笑呵呵地说道：“其实刚才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情况，小唐警官也不要见怪。”

唐甜看着喻子墨，似乎是在求证着老梅的话，喻子墨虽觉得老梅提供的是重要线索但为了哄唐甜开心只好随意地点了点头。

唐甜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老梅见状连忙说道，“看两位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只要我知道的，都会说出来的。”

喻子墨看到老梅这种积极配合的姿态，心中暗道，如果是梁老板收买了他，要他配合说假话，那他就不应该在警察面前表现得如此主动，至少应该少说话为妙，哪还能要求警察发问的？

正思考着，唐甜问道，“刚才，你们无非是在讨论那个女孩和梁老板一起出门的事，对不对？”

“对啊！小唐警官真是冰雪聪明！”老梅人老心不老，似乎很是喜爱唐甜的样子。

“那，梅叔叔，我问你，当时那个女孩穿的什么衣服，你有印象吗？”

老梅听到唐甜叫自己‘叔叔’那叫一个喜形于色，手舞足蹈。

“我想想啊，我想想啊。”老梅踱着步，像是一个马上要给小朋友惊喜的大人般，急着要找出那个‘礼物’来。

不同于柳云鹏或是严华，对于这马上就要讲到的“重要线索”他们一定会掏出笔记本来作好记录的准备，而唐甜和喻子墨都是两手空空，只是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来准备聆听。实际上，喻子墨有着超强的记忆力，刚才老梅所讲的每一句话他都牢牢记在脑海之中。

“那个姑娘姓卫，这我知道，她经常来嘛，穿的几件衣服我也很熟悉，那天，她是穿的……蓝色碎花连衣裙，嗯，是的，就是这件。”老梅很肯定地说道。

唐甜与喻子墨对视了一眼，“会不会有其他女孩也穿这件衣服？”

见唐甜这样问，老梅连忙接道，“不会的，到梁老板那去的几个女孩我都非常熟悉，她们没有重样的衣服。”

“有几个女孩？”喻子墨见缝c针地问道。

这一问又激起了老梅的兴趣，只见他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梁老板呢，有很多女人，大多都是一夜情，不过呢，有3个来的可不只一次，除了你们问的那个姑娘外，另两个来得相对少一些，她们从不穿蓝色的衣服。”

“您……这么肯定？”唐甜表示置疑。

“不会错的，那两个姑娘品位俗一些，什么红的、黄的、白的，从不穿蓝色的衣服，小卫很喜欢穿蓝色的，还有淡蓝啊、水蓝啊、浅绿啊什么的。”

见老梅如数家珍般明确无误，唐甜也点了点头，“那，梅叔叔，你记不记得那天离开时，卫小姐有什么表情没？如害怕、焦躁、恐惧什么的。”

“这……”老梅看向喻子墨，挤了一下眼睛，“看是没看到，不过呢，我想应该是兴奋地、欢愉地、害羞地……”

“咳，咳……”喻子墨干咳了两声打断了眉飞色舞的老梅，唐甜见这两个男人表现得莫名其妙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事，便不再追问了。

情况已了解得差不多，两人便告别了保安老梅，出了门。

“她在梁绍辉车里，看来是确定无疑的事了，那么，她就不是在别墅内出的事，或者说，出事的是别人？”唐甜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老梅描述得很具体，看来不假，当时卫灵萱是随着梁绍辉一起离开小区的，那么，失踪就是在这之后发生的……但，这与我们之前的推论相矛盾……”喻子墨皱起了眉头。

“是啊，他们出门后的行车路线是唯一的，沿途也有监控，但偏偏卫灵萱就再也没能回到家中了，中间不可能有遗漏的点，如果真是梁绍辉做的，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唐甜觉得问了保安老梅后，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如果卫灵萱不在别墅内出的事，那为什么别墅内会出现异声？”喻子墨也一筹莫展。

“会不会，她是在别处出的事，但亡魂回到了出事之前待的地方，也就是别墅里，不是有‘魂归故里’的说法嘛。”唐甜试着解答喻子墨的疑问。

“那怎么不回她家里去？那才是‘故里’吧。”喻子墨觉得唐甜的回答虽沾点边但还无法令人信服。

“这个‘故里’是相对的吧，想想看，那么多外出打工的人，跨越几个省呢，如果哪天出了事，还漂这么远回去？应该就是出事前待的地方啦！”唐甜在完善着自己的理论。

喻子墨觉得他们两个在外面讨论着这奇怪的话题也不合适，万一被路人听到还以为他俩有病，于是两人快速回到了轿车中。

“老梅说的，也不能全信，看起来很清晰、很详细，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一天而特意准备的，不知排练多少遍了。”喻子墨坐在驾驶位上意味深长地说着，唐甜点了点头。

“我看，我们还是顺着查下去吧，模拟梁绍辉的路线，看能不能有所突破，如果事情是假的，那一定会在某个地方有矛盾！”喻子墨说着便发动了轿车。

半小时后，轿车驶入了一个小区，唐甜下了车，往一栋居民楼走去，随后，喻子墨也跟了上来。

“依照案件的记录，卫灵萱居住的小区才是她失踪的地方，虽然只有梁绍辉一人指证她到过这里，据梁绍辉说，当时，卫灵萱就是在这里下车的，至于她上楼回家没，他没看到。”唐甜说着仿佛自己就是卫灵萱一般走到了楼栋口，向后望了望。

“梁绍辉见她下车就便关了车门离开了，你把车调头开出去，看能不能看到我。”唐甜说道。

喻子墨便跑回车内开始打方向盘调头，他发现这里位置很狭小，调头需要中途停一次倒一下车，这时，车内的人应该看看后面，目光经过之处他看得到了唐甜站在楼栋口。当他把车调完头准备开出去时，通过观后镜也能看到唐甜就站在楼栋口那里。

不久，喻子墨跑了回来，对唐甜说道：“如果那天卫灵萱如你这样站在楼栋口的话，梁绍辉至少有两次看到她的可能，不过，她如果直接上楼的话，可能只有第一次倒车时会瞄到。”

“所以，那天卫灵萱是站在这里还是直接上楼没有人知道，也就无法判断梁绍辉说的真假了。”唐甜不无失望地说道。

但她这句话却给了喻子墨灵感，“不，说不定有人会知道，这里是住宅小区，通过阳台、窗户都有可能瞄见楼下发生的事。”

说着，两人一起往上看去，正巧，旁边一栋楼的5楼有一个老妇人正在阳台上看着他们，见他们看了上来老妇人便退回到屋里。

喻子墨脸上异常兴奋，“报纸上最受欢迎的就是娱乐八卦了，有现成的看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走，上去找那个老太太！”

两人来到了5楼，对于一梯两户的户型，分辩刚才那个阳台属于哪一户是易如反掌的事。

喻子墨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两人对望了一眼，唐甜稍抬头做了个“上啊！”的姿势，喻子墨加重了力度，边敲边喝，“有人吗？请问家里有人吗？”

几下之后，见还是没人应，唐甜正准备推开喻子墨自己砸门时，屋里突然传来了颤抖地声音——“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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