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刃?”我微微一愣,道:“就是和你那把瑞士军刀一样的东西?” “对。”常在点了点头,在身前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手,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说道:“而且还不是一把普通的杀生刃,我的那把瑞士军刀和它比起来,根本连垃圾都算不上,小哭,我跟你说,别看你爷爷手上的那把斧子看着不起眼儿,但是煞气极重,指不定砍死过哪个首长呀元帅的,可一点儿也不次于那些战国时期传下来的名刀古刃,这种东西在我们阴行里,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 “可是,我爷爷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我挠了挠脑袋,有些诧异的说道。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常在说道:“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爷爷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么一把杀生刃的。” “不过,你说会不会是祖上传下来,或者是我爷爷无意间得到的,我爷爷并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所以一直就在我家里劈材用,这一次是出门的时候随手拎出来的?”我想了想,说道。 “不可能。”常在立刻否定了我的想法,说道:“小哭,你要知道,像这种煞气如此之重的东西,根本就不能放在家里,不然时间长了,全家上上下下,非得煞气冲体暴毙了不可,你知道古代的刽子手么?他们用来砍头的屠刀,平日不用的时候都是供奉在寺庙里的,以庙中的佛像法器来镇住刀上的煞气,才能护住主人的平安的。” “可我爷爷一直平平安安的活到了今年才去世的啊。”我说道。 “所以……”常在顿了顿,解释道:“这把斧子并不是你爷爷的,而是有人得知了这件事,故意把这东西交到你爷爷的手上,故意设计陷害你爷爷将那个身为真仙的黄皮子给砍死的,之后这么宝贵的东西他肯定又收了回去,所以你们全家人才没有受到这斧子上煞气的影响。” 听罢常在的分析,我脑袋里顿时“嗡”了一声,心想自己最近这特么的是怎么了,不管碰到什么麻烦棘手的事情,这些事情的背后,总是会藏着一个神神秘秘,暗中cao控这一切的人呢? 难道说,我身上的这个问题,也得把这隐藏在背后的主谋真凶抓出来,才能彻底的解决么? 可是已经事隔几十年了,我上哪去找那个人去啊? 说不定那个人早就不在人世,化成一盒子骨灰了,难道我得把他的骨灰找出来,让那黄皮子和成糊涂粥喝下去,一解它心头之恨才行? 我此时心里惆怅得简直无以言表,这时候方瞎子总算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我赶紧对常在说道:“诶?你说会不会那个设圈套害我爷爷的人就是这个方瞎子呢?毕竟最开始似乎是他主动找到我爷爷,才揭开了这黄皮子的身份,如果没有他的话,之后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了。” “我觉得不像。”常在摇了摇头,道:“不过你的想法也不无可能,好了,我们先看一看再说吧,毕竟这已经是发生在过去的事实,当时方瞎子不可能会想到有朝一日,有我们这两个存在会跑到这里看案情重播的,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此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一定会露出什么马脚的。” 这时候,方瞎子已经打量完一遍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说道:“黄天来啊黄天来,是我方瞎子害了你,若不是我把你的身世告知给李老弟知道,你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是你也要明白,无论是人妖也好,人仙也好,相爱相恋那都是有违天理的事情,你最后冤死于他人之手,也算是你动了凡心,自食恶果了,希望你能想明白这一切,放下这段恩怨,不要再记恨李老弟他们一家人了。” 说罢,方瞎子跪了下来,脱下他那件满是补丁的破衣服将黄皮子的尸体包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地上,便伸出一双rou掌,开始在地上挖坑,似乎是在给黄皮子挖坟。 回想着他方才的那些话语,语气中透着无比的真诚,我也是算是明白了,看来那个幕后黑手,的的确确不是这个方瞎子,而是另有其人,真不知道要到哪里才能找寻得到了。 就这样,我和常在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个方瞎子给黄皮子挖坟,坟坑挖好的时候,方瞎子的那一双手掌,可以说是已经磨得血rou模糊了。 不过方瞎子却不在意,只是偶尔皱皱眉头,诠释着那来自手掌上的疼痛,之后他便把包裹在衣服里的黄皮子尸体轻轻的放进坑中,然后掩埋,最后磊出一个一米来高的小坟包。 弄好了这些之后,方瞎子便盘腿坐在了刚修好的坟前,微微闭起了双目,嘴上滴里嘟噜的开始不停的叨咕了起来,似乎还带着一种十分平缓的旋律,只是声音奇小,我听不清他口中念的,又或者是唱的,是些什么内容。 我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常在,常在猜出我的心思,对我说道:“他在为那只黄皮子超度,念的应该是某种专门用来超度的经文,再加上此地的环境,虽然我不懂风水,但是这方瞎子应该为这黄皮子选了一块风水上佳之地,想通过这种两种方式,来尽可能的化解黄皮子的怨气。” 就这样,我和常在两个人守在一边,结果这一等就一直熬到了第二天中午,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方瞎子坐在那里几乎都没有动过,一直在念叨着那段我听不清内容的经文。 万幸的是在这里我并不会感到饥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于梦境的缘故,而且我和常在都在衣服兜里各翻出了一盒烟,有了这种东西,时间也不算是太难熬。 方瞎子起身走后,我下意识的便又跟了过去,不过常在却一把拽住了我,说道:“我们先研究研究这黄皮子的坟,毕竟你现在的问题全都是跟它有关。” 我点了点头,便跟着常在围着这个坟包开始转圈,直到方瞎子都没影了,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我们把这坟挖开看看吧?”在坟外没有找到任何的头绪,常在便又提议到,跃跃越试的便开始在附近找能刨土的趁手工具。 可是,就在这个功夫,我们忽然听到这座黄皮子坟发出咔的一声响,然后便看到,这新磊好的坟包,竟然自己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