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治痕三人闻声赶来,百般劝慰下,小古越才定神说出了刚才发生的事。 一向稳如泰山的古治痕闻言也变了脸色。在房间来回踱了几步,让古朝稳跟他出去。 过了一会,小古越也哭累了,心神俱疲之下,瞌睡又来了。 这次,小古越在奶奶徐江的陪同下睡着了。 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噩梦才刚刚开始。 睡了不知多久,小古越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一座孤山中乱走,四处都是树木,没有鸟鸣,没有人烟,更确切的说是没有生气。忽然,在他的前方凭空出现了一副棺材,准确的来说是一副小棺材,它出现的很突兀,没有丝毫征兆。 那棺材的大小,比小古越高不了多少,长短看起来似乎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梦到这里,小古越自然而然的醒了。 房间里,小古越猛然睁开眼睛,屋子里光线微暗,窗头那里有白光,小古越知道那时月亮透过玻璃的光泽,但小古越根本不敢朝那里看。此时的他,极度清醒,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噹,噹!” 外面的吊钟突然响了,响了两声——两点了! 房间里,只有奶奶徐江一呼一吸的声音,小古越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的看着黑夜,无法入眠。 此刻,对小古越来说是度秒如年。 小古越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数羊,睡觉。 就在这时。 “咯……吱,咯……吱” 又是推门的声音,在堂外响起,每一声都拖得老长,就像是老式的木门被风轻轻推动,移一点,叫一声,嘲哳难听。 “咯——吱” 又是一声,像是推在了小古越心门上一样。 小古越忍不住睁开眼望向房屋门。 那门上,一张惨白的面孔贴在上面,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双蓝幽幽滴着血的眼睛。 小古越和他对视了一眼。 “啊——” 他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喊了出来。 “鬼啊!” 徐江瞬间惊醒,把小古越搂在怀里,开了灯,大声喊着:“老头子,儿子,你们快过来!快过来!” 这么大的动静,古治痕和古朝稳起身披衣,很快便来到了小古越的房间。 徐江坐在床上,一边拍打着小古越的背部,一边说:“牙儿不怕,牙儿不怕,奶奶在这,奶奶在这……” 过了好久,小古越才平复下来,古治痕沉下气问:“牙儿,跟爷爷说,是怎么回事?” 小古越揉了揉眼睛,期期艾艾的说:“有鬼,爷爷,有鬼!他没有鼻子,我好怕!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就在那门上!”说着他伸出小手,朝着房门指去。 古治痕和古朝稳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惊骇。 古治痕来回在房间踱了几步,停下来说:“牙儿,你继续睡,我和你爸爸就在房间里,看个究竟!”| 随后又对古朝稳说:“朝稳,你去把灯都关了。” 古朝稳点了点头,按照古治痕的吩咐做了。 房间里又陷入一片黑暗。 小古越躺在床上,紧挨着徐江,望着房中坐着的古朝稳和古治痕,心中安定许多,不多久,便又有些迷糊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古越依稀听到哭声,那哭声很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咿咿呀呀的。瞬间,小古越就清醒了。 正要叫的时候,奶奶徐江蒙住了小古越的嘴巴,说:“嘘,牙儿!别说话。” 借着月亮微微幽光,小古越清楚的看到奶奶徐江脸上震惊的表情,她望着房间里的古治痕和古朝稳,有询问之意。 显然,徐江也听到了外面的哭声。 古治痕脸上铁青,古朝稳也黑着一张脸,他们两也听到了外面的哭声。他们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古治痕本来是坐在屋中,此时,他起身悄悄的靠近窗户,古朝稳也随在后面,打算看个究竟。 这一看,却把古治痕和古朝稳吓的心凉个半截! 只间窗外的道场上有三十几个身穿白衣的人,披头散发,脚不沾地,站起院子里。咿咿呀呀的哭声就是从他们传来的。他们哭着哭着,偶尔望向小古越这件房屋,脸上有着说不清的神色。 大半夜的,院子里站着三十几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一边哭,一边望,这场面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古治痕和古朝稳相顾一眼,眼中清晰透露着恐惧! 好在古治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平生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这样的场面虽没见过,却也听长辈说过。 古治痕看了一会,打了一个激灵,迅速清醒过来,忙把窗帘拉上,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又把在孙师傅那请来的符贴在窗上。 终于,那嘈杂的哭声小了许多,虽然还能听得到,但却不那么渗人了。 徐江脸上满是惶恐,把小古越抱的紧紧地,望着古治痕说:“老头子,怎么办?咱家没做亏心的事啊!” 古治痕咬了咬牙,摇头说:“等天亮,再看看!” 这一夜,很漫长。 吊钟敲了五声,五点了,那咿咿呀呀的哭声终于消失了。这一夜,古治痕他们都没合眼。 天刚蒙蒙亮,小古越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古治痕便和古朝稳出了房屋,来到屋外。 屋外没有步履的痕迹,很干净。只是昨晚从邻居家跑来的大黑狗死了。 大黑狗的死相很惨,全身都是被撕咬的痕迹,血rou模糊,四只爪子像是被撕裂,散落在大黑狗尸体周围。看着根本不像人能做出来的事! 古治痕和古朝稳相顾无言,各自点燃了一支烟。 沉默半晌,古治痕吃完了这支烟,说:“朝稳,你在家陪着牙儿和你妈,我去请孙老哥过来一趟。” 古朝稳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爸。” 古治痕默默的回到屋里,收拾了一收拾,扛了一条猪大腿,拎着自家调的养生药酒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