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李初九的愉悦并没有感染到盖盏,因为盖盏被李初九他们最后这一炮给困在了基地内,此刻正试图掐死自己怀抱里那个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汪连生,而盖盏怀里那个汪连生也正用自己的佩枪指在盖盏的腰间,两人又这么僵住了。 时间一久盖盏的体力首先支撑不住,毕竟他下到基地之前只吃了几块压缩饼干,盖盏肚子咕噜噜叫唤了两声之后,他愤愤不平的对着自己怀里的汪连生道:“哼,好男不跟女斗,我饿了不想跟你纠缠了。”汪连生似乎体力充沛,语带讥讽道:“我可不饿,我正准备一枪嘣了你,喝你的血吃你的rou呢。” 盖盏也冷哼一声不屑道:“那你就开一枪试试。”随即把自己撑在汪连生两边早已僵硬的手肘一收,往汪连生的胸口重重一压。汪连生的胸口猛然受了盖盏这一重压,差点就把整个胸腔内所有的空气都挤了出去,满脸通红的咳嗽着,慌忙将手中的枪往腰里一别,把手抽了回来,对着盖盏的脑袋就猛敲两下,含糊道:“呸!不要脸的东西……老子……要被你压断气了!”盖盏嘿嘿一笑:“压断气了更好,我正好就可以吃你的rou喝你的血了!”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毫不相让的又斗了几句嘴,最终还是觉得这种缺乏文化的嘴上斗殴甚是乏味,双方都作罢了。盖盏又将汪连生搂在怀里,撑着半边身子趴在地上歇息,心中无时无刻不在咒着怀里的这个汪连生。汪连生也不甚乐意的缩在盖盏怀里赌气发闷,心中不断盘旋着怎样才能让盖盏不溅一滴血的死亡呢? 就这么持续了很久,盖盏觉得自己已经饿的发了瘪,如果再想不出什么办法那他只能就这么抱着这个汪连生在这里饿死。不想就在盖盏昏昏欲睡的时候,忽听得耳边传来两声急切的呼喊:“主人!你醒醒,你没事吧?”“小师父,你不会死了吧?” 盖盏睁开眼睛朝着黑暗处唤道:“老鬼?小万?”然后两丝熟悉的鬼气便钻到了盖盏鼻子里,两个欢天喜地的声音便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嚷个不停。盖盏被他们吵的头大,忙出声制止道:“太好了,你们能救我出去么?”盖盏怀里的汪连生忽然冷冷道:“就他们这两个小鬼能有什么能耐救我们出去,我看还不如你死了变成鬼跟他们一起出去靠谱。” 盖盏一听当即皱了眉,在黑暗处看出汪连生大致的脸部轮廓就挥出去一拳怒声道:“给我闭嘴,管你什么事?”汪连生的右眼毫无防备的挨了盖盏这一闷拳,气不打一处来,也准备出手教训教训这个胆敢以下犯上的乡巴佬。就在汪连生准备出拳已于还击的时候,盖盏忽然对着怀里的汪连生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下来,接着柔声道:“别闹!” 因为就在刚才,盖盏听老鬼说他和小万在基地的地面上好像看到了李初九。盖盏心头一喜,还好李初九没事,还想接着问,就听小万道:“不仅李初九,我看基地里的所有科员人员都逃出来了,我估计这场大爆炸就是他们干的。”盖盏还没发话,汪连生急了,他在盖盏怀里破口大骂,直骂的盖盏一脸吐沫星子也不想罢休。 盖盏和老鬼、小万,万般无奈的听着汪连生在一边滔滔不绝的破口大骂,心中都很是烦躁。小万凑到盖盏耳朵边上道:“小师父,你能把他打晕了么?” 却不想这汪连生虽然骂的气吞山河,耳朵倒挺尖,他当即掉转话头对着小万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叛徒,瞎出什么坏主意?你以为我听不到么?怪不得死了也不能投胎却做了孤魂游鬼,可想而知你生前的思想品德何其卑劣,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却还在背后唆使人做坏事,简直天理不容!……” 盖盏没想过这汪连生在骂人这方面是这等的婆妈,但不想一边的小万却是含了哭腔,在盖盏耳边委屈道:“小师父,我……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卑劣才不能转世投胎?”盖盏伸手捂住了汪连生的嘴安慰道:“别听他胡说,你是因为枉死才没能转世投胎,你等我出去以后给你做场法事就能送你去转世投胎。”小万一听这才收了眼泪,愤恨的盯着被盖盏捂住嘴巴不断在盖盏身下对其拳打脚踢的汪连生。 等汪连生闹够了,盖盏他们也商讨出了一个办法。这基地虽然受到了门口几吨炸药的轰炸,但好在这基地在建设前就做了防爆的设计,这基地建了个双层天顶。现在被炸毁的只是这基地的最外层,最里层还未受损。 但冗是如此,基地最外层所坍塌下来的砖瓦还是将基地里的士兵军官砸死了十之八九。但幸运的是还有几条通道未受到炸弹的波及,老鬼和小万准备试着带他们从这坍塌严重的通道里爬出去。 盖盏虽很想逃出去但却十分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抱住”的仇人,正自犹豫不决。一边的汪连生倒挺高兴,不断用手戳着盖盏的肋骨道:“这办法不错,还不快点行动,你不会是抱我抱上瘾了吧?流氓无赖!”盖盏一听当即就朝着汪连生啐了一口吐沫。 老鬼说他们此刻窝的这条裂缝宽度虽刚好,但长度却很长,只要在他们的指引下便能爬到一处坍塌稍微不甚严重的地方,那里有几个狭小的洞足可以让他们爬出来,然后再做打算。 盖盏没好气的和怀里的汪连生不甚友好的商量了一番,说因为他们两个这所处位置的特殊性,所以盖盏必须趴着汪连生的身上先爬过去。汪连生不乐意的还想再据理力争几句,忽觉盖盏就这么大手大脚的踩在自己身上硬爬了过去,只压得汪连生在下面鬼哭狼嚎。 很快汪连生也跟着盖盏屁股后面慢慢的爬着,一边爬一边在心里筹划如何在后面冷不防地对在他身后开上两枪,将他打成马蜂窝。而爬在汪连生前面的盖盏似知晓汪连生的心意一般,他冷冷道:“死妖精,如果你敢在我身后做什么妖,我这身血一滴也不会浪费,全都会灌在你嘴里!” 汪连生一听忽地想起那个自己吸食盖盏鲜血的夜晚,他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盖盏的血像一瓢guntang的热油一样,差点就灼烂了自己食道,那种痛苦竟让他不由自主的发了发抖,心头暗骂倒:好个毒良心的乡巴佬,老子还动你不得了。 盖盏在前面慢慢的爬,因为抱着汪连生抱的太久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酸痛的厉害,尤其两只手臂跟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简直生不如死,盖盏暗想等他出去以后定要手撕了这个娇滴滴的汪连生。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在这条石渣满布的道上又爬行了一会,终于在老鬼和小万激动的尖叫声中摸索到了他们嘴里所谓的狭小洞口。因为没有光的缘故,盖盏只能伸手摸着那个洞口,可当他真正摸到那个洞口时又不甚相信,又同自己的手掌做了一番比对,最后愤恨的发现这个狭小的洞口当真只有鬼能穿过去,因为洞口的最大宽度只有盖盏的半个手掌大小。 盖盏气鼓鼓的问道:“就没有其他洞口了么?你们说的那个洞只有我的半个手掌大!我一个大活人怎么爬出去?”老鬼咂咂嘴道:“主人你还是知足吧,跟那些被压成rou泥的人来说,你能有这么一块巴掌大的洞钻还是很幸福的。” 身后的汪连生干笑了两声冷言道:“你钻不出去就闪开,不要耽误本大帅出去。”盖盏一听火气越发强盛:“你属耗子的啊?你以为你能钻出去啊?”汪连生洋洋得意一声长笑:“无论多大的洞本大帅就是钻的出去,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