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小两口恩爱有加,甜甜蜜蜜,一年后的一天晚上,王德成妻子诞下一名男婴,诡异的事情就从王德成妻子生产那天晚上开始的。 王德成妻子名叫胡蝶,这天晚上胡蝶觉得腹痛难忍,临产之兆。王德成当即命令下人叫来产婆。胡蝶出现了难产的征兆,小孩的脚先出来,一条胳膊卡在了产道里。生产持续了四五个时辰,一直到天方大亮,胡蝶已经因为疲惫昏死过去,这样生产更加困难。可喜的是,小孩被卡在产道四五个时辰,依然有呼吸。 当下,王德成找来和尚道士一块做法祈祷,产婆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又过了三四个时辰,到了第二天半夜时分。小孩子依然没能生出来,无奈之下,其中一个产婆提出只能把产道切开。王家为了保住孩子,通过了这个方案,当下立即执行。 一个时辰之后,一声啼哭从房间里传来,等待在外边的王家人终于放下了心。还没等喜悦过去,产婆惊叫着从屋子里冲出来,不顾双手沾着鲜血,失魂落魄地就往外跑,叫也叫不住。屋子里的孩子哭声还在继续,王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进屋子一瞧,血泊中,一个头部硕大无比的小男孩哇哇大哭着。他的脑袋奇大无比,呈倒三角的形状,和小小的身体极不相称。 王家人见到这种情景,王德成的母亲当下昏了过去,王德成也吓得不轻,大家伙一块冲出屋子,把和尚道士一起叫过来。和尚看了,只顾得念经,一句话不说。其中一个道士见此情景,把王德成拉到一边,向他讲了一个故事。 “王檀越,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是故大师们全都闭口不言,我冒着生命危险指点你一二,不要误会,我为的不是金钱细软,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为的是屋子里那个东西。”道士指了指屋子继续说道:“那个大头娃娃乃是不祥之物,上天降下他是来惩罚不善的。本来我们方外之人不得点破,然而,我看王檀越出身书香门第,平日里也做了很多善事,特意站出来告知于你。能否逢凶化吉,就看你的造化了。” 道士告诉王德成一个办法,首先他的妻子胡蝶已经死掉了,因为她诞下大头娃娃,本身不祥,所以一定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把尸体埋在东边黄土坡,不必准备棺材,只用七尺七寸草席裹身,而且胡蝶一定要裸身,不得佩戴任何饰品。埋葬的时候,头朝上,脚朝下,产道内塞上雄黄朱砂和红硝,双腿捆住。至于大头娃娃,天亮前鸡叫第二遍的时候,把他扔到村外乱坟岗,绑在一棵歪脖子槐树朝南的树枝上。 听了道士的话,王德成不敢怠慢,三下五除二把事情办好了。从此之后,王家被诅咒诞下怪婴的事情就传开了,再也没有媒婆敢上门提亲了。后来随着国家时局动荡,王家三起三落,最终一蹶不振。王德成在晚年颠沛流离,随军打仗,后来身残退伍回到老家,娶了一位普通女子,过了几年,暴兵而亡。 临死前,王德成痛苦不已,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嘴里一直喊着“儿子,我对不起你”的胡话。后来有人说王德成是窒息而死的,死后脖子上留下了一圈黑手印儿。还有人说王德成是打仗的时候杀人太多,临死前冤鬼索命来了,众说纷纭。 听完老王头的故事,我觉得这件事变得越来越诡异,竟然牵扯出了六七十年前的一桩夙怨,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的话,大头娃娃的怨气积攒了六七十年,倒是一件很棘手的问题了。 天一亮,我就动身回京。一路上一直在琢磨大头娃娃的故事。不知不觉昏昏欲睡,睡梦中,我依稀感觉到窒息,身体好像被束缚住了似的不能动弹。我极力挣扎,忽然一个脑袋硕大无比的小孩沿着我的双腿爬了上来,爬到我胸口,我们俩面对这面,倒三角形的脸上,五官被挤到了下边的角上,额头占据了三分之二。距离如此之近,我反而觉得他也没那么恐怖,反而觉得他很可怜。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他的额头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皮肤起了波浪。 我还没意识到究竟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额头忽然爆开了,绿色的黏液混杂着白色的大蛆散发着恶臭喷了我一脸。大头娃娃的额头爆开之后,他的脸也变得扭曲,根本分辨不出来。越来越的大蛆和苍蝇从他额头钻出来,爬到了我的脸上。我极力挣扎。 我猛的惊醒,从床铺上掉了下来,旁边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狼狈地爬起来,一个长发女子从卧铺包厢旁边经过,对我露出邪魅的一笑。在那一瞬间,我似乎产生了某种错觉,这个女子似曾相识 尸她? 大头娃娃的娘! 我冲出包厢,那个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分明记起来,当时在王凤霞家里发现那件诡异的婚服和婚服上附着的女鬼的样子,刚才那个长发女子明明就是那个女鬼。 到底怎么回事? 从王凤霞老家回来之后,我查阅了很多相关资料,虽然都提到了大头娃娃的降生会带来很大的祸患,然而到底是什么样的祸患却缄默未提。我还清楚地记得在回来的火车上遇到的红衣女子,赫然就是大头娃娃的娘,我猜测她应该是胡蝶,那通电话很有可能就是她打得。然而问题来了,胡蝶已经在七八十年前就被那个道士用一种诡异的方法掩埋起来,难道是她的魂魄附着在别人身上?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呢,王凤霞的死跟她有什么样的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将我不断推向这个故事的深渊不能自拔。 从王凤霞老家回来一个月之后,我的调查几乎没有任何进展,我向张国梁寻求帮助,他觉得既然当事人都死了,而且似乎也并非是灵异文物作祟,让我别浪费时间,就是查出什么东西来,于生者和死者都没什么好处。我不同意他的话,表面上答应不再追查,只要空闲下来,我就会继续调查。转机是在半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六。 那天我照例整理民俗馆的资料,仓库里堆放着很多史料,发霉变臭急需整理和收拾。我正在后边整理的时候,就听见前面来了客人。我洗洗手,换了件衣服,走出来一瞧,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女人,身材欣长苗条,面容温婉。 “您好,请问是殷阳先生吗?” 我第一次见到女生变得有些手足无措,咳嗽几声掩饰住尴尬,请她坐下来,“对,对,我是殷阳,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她自我介绍说叫做冉晓蓉,是人民大学的中文讲师。我倒了一杯茶,我们俩对坐着,她说:“我是听我一个朋友说起你,然后来找你咨询一下。” “哦?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不知道怎么地,我忽然生出一种非常想要保护她的冲动,我顿时觉得自己幼稚急了,尽量保持镇定,“仔细说说吧!” 冉晓蓉今年二十九岁,博士毕业之后就直接留校任教当了一名讲师,因为长相漂亮,外加讲课生动独到,很有自己的特点,在学校非常受欢迎。大概一个礼拜之前,冉晓蓉晚上下完课,回到学校教职工宿舍,发现门口有她一封信,就塞在门缝里。信封没有写寄信人的信息,只写着“冉晓蓉收”四个字,字体娟秀,是毛笔字。 冉晓蓉觉得很奇怪,认为有可能是某些人的情书,因为她经常收到一些无聊的学生的情书。冉晓蓉没有在意,连拆都没拆就直接塞进了抽屉。晚上有同时约她出去吃饭唱歌,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回到宿舍。冉晓蓉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忽然手机响了起来,陌生来电。冉晓蓉本来接通之后,对方一句话都不说,只有类似于风的呼啸声,听起来很吓人。冉晓蓉关了手机,好不容易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就梦见自己出现在一片黄土坡,风沙怒吼,搞得她睁不开眼。冉晓蓉深一脚浅一脚顺着风向走,走了好久面前出现了一片绿洲,绿洲边上有一座豪华的庄园,和这片黄土沙漠格格不入。冉晓蓉走过去,敲了半天门,一个人都没有,她为了躲避风沙,推开门走进大院。院内纤尘不染,花草树木繁盛,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鸣叫,一派春意盎然的世外桃源景象。 冉晓蓉喊了几声,仍然无人回应,她谨慎地坐在门旁边的抄手游廊上,等待风沙过去。等了好一会儿,冉晓蓉觉得疲倦不堪,这个时候,一缕清音从内院飘出来,同时伴随着淡淡的香味。冉晓蓉被声音和香味吸引,慢慢走近内院,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端坐在内院中,长发如瀑,她正在抚弄古筝。琴音悠悠,说不出的伤感痛绝。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