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现在……连五千块钱……也拿不出来了……”

翟一民红着脸，颤抖着声音给小川秀木解释。

小川秀木听了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原来是一帮子穷鬼、穷光蛋啊！塔妈的，五千块钱也拿不出来？卖白菜也不够本钱。大哥啊，赶快关门！”

小川秀木意外地发现，吴雅玲竟跑到了韩林的怀里，火还未息、酸劲又上来啦：

“教师不务正业，都抱到一块啦！男的跟女的抱到一块儿、还不就是要增加人口吗？连五千块钱也拿不出来，现在要饭的都用上乓国三啦，赶快关门！赶快关门……”

小川在单间里大吼，恨不得先吞了韩林，再生吃翟一民，把黄小乐扔出门外，最后再强抱吴雅玲。

翟一民胆大，还没有被小川秀木吓蒙，他现在对吴碧伦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当初的人选吴碧伦就说过，人选是不能走常规套路的，他来到岱城要像，一只鳄鱼被扔进了温泉。今天上午在火车站，吴碧伦独自走开啦，意味着他认可了小川秀木，而当时翟一民不这么认为，这是来了一个什么玩意儿？

翟一民接着说道；“现在学生在续费，一两天内凑齐十万八万的，不成问题。”

“你们四个人对着镜子看一看哪，你们的眼里哪有艺术眼光啊？都跟扒手似的！而那吴雅玲竟钻进了姓韩的、韩老师的怀里啦，韩老师你看一下钱包还在口袋里吗？”

四个人缄口不语。

“今天这顿饭要花多少钱哪？“

翟一民回答他：“一千多块钱。”

“穷得已经肚皮贴后腰啦，还穷摆阔！今天这顿饭是不是要赊账啊？”

“已经交上啦。我们这是为你隆重接风……”

“有女人陪我、喝稀饭也行！不对，不对，与女人没有太大关系。”

小川秀木这才消停下来：“我今天故意，提了个白布袋，让自己跟农民工一样，看来你们还是蛮有诚意的。好啦，最近的流动资金我先掂上，三十万二十万的还塔妈的算钱嘛？”

翟一民听了这话却吓了一跳：现在来的这个小川，跟头黑鲨一样，能让他拿钱？找他来只是借他的名气和负能量，如果他再拿了钱还有我们过的？“

韩林早也反应过来啦：“钱不是问题，不劳您破费啦。”

“滚到一边去！越远越好。”

韩林知道他看见自己把吴雅玲抱在怀里，他生气心酸，所以自己不再说话。

吃过饭先安排小川秀木去齐天海韵大酒店休息，已经早为他预定了房间，先临时住上几天，由于他来得太迅猛，他的住处还没有找到。

韩林下午就把稿子给报社发了过去，明天要见报。

他在想：那小川秀木是如何起的这个名字啊！小川？就是一条粗旷的大河！还秀木呢？我看就是棵浑身是刺的花椒树！

翟一民下午打理好电台、电视台的关系很晚才回到家里。他心里并没有底：咋天唬地的，这小子究竟有多少能耐？

他正想上床睡觉的时候，吴雅玲打来电话：

“校长，都怪我啊，招来一只黑王八。”

“不是啦，雅玲，咱们用的是起死回生的险招，要的就是这种翻江倒海的货色。别的你都不要想，要注意这只大螃蟹前面有一对老虎钳，别让他夹到你。”

吴雅玲这才平静下来。

小川第二天走进画校，搞得画校里鸡犬不宁：

“你，为什么长得这么黑？教水墨画也不能有这种标志！卖上二斤增白霜，把你这张老脸改造改造！”

“你，脸蛋长得跟南瓜一样！为什么不露出点儿笑脸？你这样会吓跑学生的。”

“你，怎么长的这么白？跟白纸一样，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记住我的话，五天洗一次脸！”

“你，螃蟹转世吗！怎么是个罗圈腿？下午记得，双腿上夹板！”

“你，没有什么缺点，而且还是个女的，我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数落你，有时间去我的办公室聊！”

黄小乐终于发现：原来是这么一个货！下午要下班走人的时候，他怒不可遏，想把小川秀木给揍一顿。见翟一民也忍气吞生，只好作罢。

但是几天以后，小川秀木让人刮目相看，虽然还没有正式报名的，但咨询电话接连不断。

他亲自坐在院子里，接待一个个年轻的母亲。

“小川校长，那个叫翟一民的大骗子，现在还在画校么？”

“已经被我安排在职工食堂里啦，负责岱城周边地市学画孩子的吃饭问题。“

“请问，您真的是顾如水大师的学生吗？”

“我们不要探讨这种低级问题，好啦，下一个！”

一个漂亮的年轻mama坐在小川面前，这是今天他最高兴的时刻。

“请问韩老师还在教画吗？孩子想跟他学画。“

“为什么不找我呢？韩林还要跟我学上八到十年！”

“那么请问，我的孩子在这里学上几年会有什么收获？”

“一个中等智商的孩子，经过我的点拨就会成为大师一级的，如果达不到中等智商，那他只是来为画校提高收入。”

“你看我这个孩子能成气候么？”

小川秀木一看，发现竟是一个长得跟猴子一样的孩子，他心想：这女人长得这么水灵，可见她的丈夫长得实在是太差啦，看来扑倒她指日可待！

“你这个孩子智商满分！这样的人才，我想一下能不能去你家里进行一对一的辅导？”

那年轻美丽的母亲听了太高兴啦，接着就给孩子报了名，但是让小川秀木感到意外的是，他鼓励让孩子来上晚上的课，过了一天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第三天中午，小川站在画校的高台阶上，他自信地想：已经给孩子交上了钱，就等于我手里握着你的儿子这个人质，这还跑了你？

他正这样盘算着，这时林亚菲到画校来找韩林，小川秀木见了两眼放出了绿光：塔妈的，岱山下面竟有如此美丽的佳人啊！这一两天下来，就发现岱城美女如云，娘的，不给工资也要在这里呆上半年！

他经手的女人太多啦，所以也记不起林亚菲是韩林的媳妇儿：

“哎哎，如果报名找我！我就是小……”

他的眼只看林亚菲，被她的美貌夺走了心，已忘了自己是站在高台阶上，他想一步就跑上前去，唿嗵一声，重重地摔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