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亚菲带着一名营销员前来试餐,这是齐天海韵酒店的惯例。 试完餐埋单走出大厅,在门口正撞见李华正,身边还站着个漂亮女孩,那一看便是知识女性,端庄得让人妒羡。 “林姐,来捧场怎么不说一声呀,照顾不周啊。” “我们是来取经偷艺,来学习的。” “来我这里学什么呀,而你们这样的大酒店嘛,都是老毛病,说得多、做得少,会议多、实事少,方案多、落实少,正气不多、闲事不少,如果能反过来都能胜过迪拜!” 李华正接着给她介绍身边站着的女孩:“对了林姐,这是我新请来的总监柳丛丛,京大营销管理学院的高材生,一品美女,四年大学收到的情书有效地支持了不景气的造纸业,多少年里前有狼后有虎,但至今还没有被扳倒!” “李总什么意思呀?好像我一周内就要出事似的。” 三个人说笑一番,林亚菲离开金牌阁。 以前,李华正在她的心里只是个冒进的土豪,现在却觉得这小伙子还真是什么杀手、新锐一级的,他的精神亮点触及到很多方面,又能不折不扣地秀成工作细节,是块做大事的胚子。 进入三月,林亚菲和韩林为小酌准备过生日。小酌的生日是农历的三月三,竟与岱山圣母生日相同。 林亚菲生下小酌的那一天,韩林高兴有加,却唠唠叨叨地说: “我的亲妈呀,竟同圣母同一个生日,好像不很好吧。给她起个小一些的名字好了,要普通才成。那就叫小酌吧,长大了能给她老爸隔三差五地买上瓶白酒,这当女儿的孝心就到了。名字万不可太大气,会冲了圣母那福照八方的灵气。” 林亚菲说:“生日大,名字小一些,这个名字,行!” 韩林神采飞扬,抱起小酌便忘记躺在床上的她:“我的小酌,我的小酌。” “要不,叫小镯吧!” “不行,太金贵!与圣母争风么?名字不过是个符号,我们女儿这名字更不能太讲究了。听母亲说,生下了jiejie父亲见屋里有盆玉兰花,jiejie就叫了韩玉兰;生下了我,父亲瞧见了大门口的两颗树,我就叫了韩林……” 林亚菲到现在仍记得韩林当时抱着小酌欣喜若狂的样子。 然而现在长大的小酌,却喜欢韩林那棉花糖一样的脾性,简直就韩林身上的膏药,父女俩个儿形影不离。 有时林亚菲下了班回到家,韩林忙着画画,她给小酌削苹果。 “来,小酌,mama给小酌削苹果吃,烟市的红富士。” “谢谢mama。” “来,给你。” 小酌高兴地接过mama削好的大苹果,小腿扑腾扑腾跑到韩林的画夹旁: “爸爸,吃苹果!” “哈哈,小酌拿来的苹果真香!” 有时韩林也给小酌削苹果:“小酌,爸爸给你削苹果,岱山下最好吃的青苹果!” 小腿扑腾扑腾从她身边跑到韩林跟前:“谢谢爸爸。” “来,给你。” 小酌拿起苹果爬到韩林的身上,冲着mama说到:“真好吃,你也削一个吃。” 父女两个竟是一伙的。 今天既然是小酌的生日,林亚菲早早地下了班去接她,平时都是韩林接送的。她提前下了班来到幼儿园,正遇学生放学。 幼儿园就在一处小学的里面,不少的小孩上完了幼儿园,接着在同一个大院里上小学。 林亚菲打算,明年暑假把小酌送到市实验小学里。尽管一个班里六十多个人,还要托关系、交借读费,仍挤得像罐头一样。 她一直这么认为,孩子的环境适应能力比学习重要,现在有网络,知识就在身边。 这时韩林也来接小酌,骑着电动车从她的身边过去,停在校园侧门口。小酌跑出来,把书包往前车筐里一放,就爬上了爸爸的车子。 “噢呀呀,小酌,咱回家过生日喽。” 韩林没有看到林亚菲,边哄着小酌从林亚菲身边缓缓过去。走了不远小酌在后面用两只小手拍了韩林一下:“爸爸,停一下,停一下。” 韩林不解地停下电动车,“怎么了?” 小酌跳下来跑到卖桔子的小摊前,掏出身上的一块钱递给卖橘子的老头:“爷爷,一块钱你给,卖给我两个桔子。” “呀,韩小酌呀,两个桔子怎么成?要给小酌儿四个桔子!” “不,给我,两个大的,好的。” “行,那两个先在爷爷这里存着,给,两个大大的桔子。” 小酌一手托一个跑回韩林的身边,一个塞进韩林的手里,另一个放进韩林的外套口袋里:“小酌给爸爸卖的,爸爸吃桔子。” “好呀,我吃一个,另一个给你mama!” “不啦,mama在大酒店里,有火龙果吃。” “好吧,爸爸听小酌的,今天的桔子爸爸独吞啦!” 韩林高兴得像六月里喝了雪水,带着小酌徐徐而去。“小酌呀,爸爸还没有吃你买的桔子,那香气啊早透进了爸爸的心里,已经醉了!” 林亚菲看得真切听得仔细,她知道,韩林每天给小酌一块钱的零花钱。看着父女俩儿的身影,心里热乎乎酸楚楚的:“小酌呀,我的乖巧女儿……” 林亚菲步行回家,还未走到小区,听见电话响。是谢丽云!曾是她的同事,没心机、嘴巴贫,是经常把大事做小、小事做大的那号人。 半年前还在做齐天海韵做营销员。她维系客户的方式严重老化,活像街上卖切片刀的。现在的酒店营销已入神入骨,而嘴皮子早已成了孙子,再把它当成老大哪还成? 但林亚菲不好多说她,因为她比自己大几岁,已三十出头。所以谢丽云手底下没有多少客户,工作勉勉强强,上班懒懒洋洋,单位只是个休闲找乐的地方。 谢丽云大约有一个排的好姐妹,上了班抱簇到一块,柴湿米贵、你是我非,好似地上难得一寸静土、天底下没有一个好人。 整日与这帮子姐妹们抱团海吹,情绪高涨,但她取得的最大的成绩就是两周内离了婚,不到两周又找了个准新夫。 好在与她的前夫一直没有孩子,好说好散,她现在正准备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