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的感觉就是也许一头撞死还是个很好的选择,我似乎是被强制进入到一个血型恐怖的世界,等到我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兴趣的时候世界跟我挥手说拜拜了,就好像追了三年的女神终于答应要跟我滚床单结果开了房洗了澡,都躺床上了她却一刀把我小弟弟切了。 这他妈都什么事? 一个二个都在嫌弃我不够牛逼只能做个累赘么?管他媽的,他们赶着去死就去死吧,小爷我不跟他们去才是个好的选择,谁知道接下来谁的尸体会被分尸?反正不会是我。 好在明天还有周皓的婚礼可以让我发泄。 这一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爬的老高,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床头乱摆着啤酒罐和几十个烟头,脑子里面昏昏沉沉的,一张嘴就是难闻的酒味和烟味的混合体。 我擦,我都快成被抛弃的怨妇了。不过我还真希望自己是个女的,女人很简单,大哭一场就满血复活,但我们男人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被鬼打墙吓哭的那次不算。 时间是早上八点,我足足刷了半个小时的牙才闻不到口腔里面几乎快发霉的烟酒味,胖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马桶上努力粪斗。 “现在才八点死胖子,你别告诉我你要让我当你伴郎团现在必须出现在你面前,不然老子杀了你你信不。”我的口气十分不善,对胖子不用友善,毕竟损友只有在互相挖苦的时候才有意思。 “长安……”周皓说话之时带着粗壮的喘气声,显然是在做他一个胖子承受起来有些费力的事情。 “有屁快放,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我说。 “我……我的婚礼……你不用过来……过来了……”周皓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 “what?连你他妈也要抛弃我?”我有些懵。 “我现在正在赶往你家的路上,我的婚礼取消了,老子现在走投无路,你要么收留我要么就跟别的人一样把门关上假装自己不在家。我到你家门口了,快开门!”说话期间,面具店的大门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我忙将裤子提起去给周皓开门,刚放他进来他就让我把门关上,狼狈的模样堪比我们刚刚从古墓里面爬出来。 周皓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原本一个死胖子如今变成了一个浑身散发着汗臭的臭胖子,惊魂未定的模样就像是见着鬼了。 “你怎么了?” “荷秀……荷秀她出事了,昨天我跟她在我家,她突然感觉自己眼睛看不清楚,喉咙发紧,我们带她去了医院,结果在去医院的路上接触过她的人都被传染了,现在他们把荷秀和那些被传染的人隔离了,但荷秀整天跟我在一起,那些来调查的警察就认定我是元凶,妈的那一群脑残居然认为我会害荷秀?现在我他娘的都被通缉了。”周皓一屁股坐在地上,将事情原委说来,“我的那些朋友都当躲瘟疫似的躲着我,真搞笑。” “来支烟压压惊。”我将卫杨留在柜台的半包烟递给了他,“荷秀有没有生命危险?” “鬼知道,荷秀的爹妈恨死我了,我给他们打电话问荷秀的情况他们直接把我臭骂一顿,我他妈再恨她也不会蠢到给她下毒吧?还是可以传染的剧毒,我又不是疯子。”周皓提起荷秀时眼神里面没有以前幸福的神色,多了一分厌恶的色彩,我给他点燃烟,有些事情需要慢慢理。 抽了烟周皓的神色明显地镇定了下来,刚才他像个被惹怒的刺猬……不,豪猪。 “也对,你不会下毒,你顶多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荷秀偷偷掐死再抛尸荒野。”我说。 虽然周皓和荷秀今天的婚礼,但是在我出院的那天荷秀给我送请柬,卫杨恰好在厕所里跟我的小护士偷情看到荷秀在跟一个男人打野,炮,顺便还拍了张照,等我回去时还把那照片拿给我炫耀了一番,用来推倒我提出的“天底下最没品的男人就是卫杨”命题。 周皓对荷秀付出了多少我是知道的,别看周皓跟头野猪似的,他为了荷秀天天健身,把全身的肥rou转化成了全身的肌rou,以前他是白白胖胖跟个吉祥物似的,锻炼之后比以前更丑,只是脸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然而跟荷秀在医院厕所里面啪啪啪的男的却不是周皓。 这个世界还真盛产绿茶婊,我都替周皓觉得绝望,看到周皓我就觉得目前我的状况都还好,我只是个窝囊废至少没有女朋友给我戴绿帽子。 “我才没那么丧心病狂,对了这烟什么牌子,抽两口心头所有积郁都没有了。”周皓吐了口烟圈出来,问道。 “卫杨自制罂粟花牌香烟,哥们儿你得庆幸咱们现在不是在朝阳,不然缉毒警察马上就要破门而入了。” “什么?”周皓一听就炸了,“你怎么让我抽这玩意儿。” “现在的重点不是在这儿,你不觉得你应该冷静下来考虑自己的后路问题吗?你现在是通缉犯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我这小店里面吧,你还要不要你的清白了。”我说。 卫杨自制的罂粟烟并不是什么毒品,它只是能让人瞬间从极端的状态下面缓和过来,免得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以为我一觉醒来会想不开所以放柜台给我预备的,看来确实派上了用场。 “我他妈现在根本就没办法抽身!荷秀的爸妈认定了是我在报复,我爸的公司因为这档子破事儿也快倒闭了。”周皓说。 “荷秀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朋友,警察不查另一个?”我问。 “我要早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头上也不会长绿毛了。”周皓有些丧气地说,“长安我不会在这里待多久的,这段时间风声太紧,等几天民众的关注点一转移我就走。” 看他丧气的样子我也无奈,“那你就在这儿住着吧,这几天我一个人守这面具店,一年到头这破店几乎从来都没有生意,老板他们不在你就住卫杨的房间好了,千万别手贱乱翻,卫杨回来看到了你全家老少他都得日个遍。” “等等,你怎么知道荷秀还有一个男朋友?”周皓刚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 我将卫杨在医院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皓,周皓的脸色并不是很难看,托卫杨牌香烟的福,周皓面对自己挚爱的女人出轨的描述表现的并不是十分的义愤填膺。要在平时这胖子肯定会直接从厨房里面拿起菜刀去跟那小白脸决斗。 想当初我对荷秀表现出一点点的春心周胖子都拿绝交来威胁我,他是不敢带人堵我,毕竟那时我有张解齐这个随身保镖,周皓要是想死的话就用武力逼迫我不许对荷秀动心。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好机智,如果当时真跟胖子闹掰了我跟荷秀凑一对的话现在头上长绿毛的就应该是我了。 周皓安静地蹲在墙角思考人生,我不再管他,今天的结婚宴也没得玩了,看到柜台上卫杨的笔记本还没有拿走,想起他钟爱的撸啊撸,我果然登了他的号去各种联赛里面送人头。 “真他媽的无聊。”送了十几把人头,对面的人几乎把我喷出翔来,我把笔记本往一边一甩,恨不得那笔记本就是卫杨的脸一样。 我看了看蹲在角落里的周皓,虽然荷秀背叛了他他表现的似乎是一点都不在乎,但是他不在乎才怪,现在他虽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荷秀的生死置之度外,但他心里其实对荷秀担心地不得了,负心的女人总是把这些痴情的男人拿捏地死死地。 “喂,死胖子,我出去一趟,你帮我看店吧,如果警察找上门来的话你就装屋里没人就行。”我想了半天,我觉得我和周皓这两个几乎都有得抑郁症风险的人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并不能缓解彼此内心的难受。 “你出门干嘛?”周皓抬头问道。 “去找条河跳了自杀。”我白了他一眼。 “你自杀之前能不能再给我几根烟?我好像对卫杨的香烟上瘾了。” “卫杨电脑里的撸啊撸比他的烟还带劲,相信我网瘾跟毒瘾都差不多,对于你这种需要逃避世俗的人来说那就是天堂。” 说完我便带上了门,周皓现在是通缉犯警察满大街地找他,我闲着也是闲着,也不能白养一个通缉犯,他的为人我清楚绝对不可能会毒害荷秀,顶多跟她取消婚约然后一个人借酒浇愁,荷秀突然中毒一定有古怪,我得还周皓一个清白。 首先还是得先见到荷秀的面再说,何况她的病症有些奇怪,像是瘟疫一般传染给了周边的人,我隐约觉得荷秀中毒的事情跟我有关。 想起我在医院荷秀给我送请柬过来时,她的脸色就有些怪。 但是到头来我连荷秀一面都没有见着,她已经被隔离,所以我也不能去探望,我用色诱了一个小护士打听了荷秀的近况,医生说她双目失明呼吸困难,如今甚至还有些全身溃烂尸变的迹象,目前为止的医学科技能够维持她半年的生命,半年之后如果还没有好转的话,她极有可能变成一堆腐烂的行尸走rou。 被传染的那些人也是同样的情况,只是荷秀病的更为严重而已。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回家去跟顶着通缉犯名号的可怜虫一起放弃生活变成愤世嫉俗的网上键盘侠么?还是回归平庸变成一个平凡人,在老板回来之前找份工作然后自食其力搬出面具店,以后跟老板见面都是客客气气地两个世界的人? 想着想着我就有些心酸,又有一头撞在医院墙上的心。当然就算我当场撞的脑浆崩裂医生也会将它缝起来,我也不一定会撞死。 胡思乱想之际,荷秀的爸妈带着两个看起来年轻的小伙子匆匆往隔离室那边走去,走过我身边时落在后面的男的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鹤道士我们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我女儿肯定是被姓周那小子下了降头,这些医生都是庸医,你们快来给我女儿做做法……”荷秀妈边走边说,神色对两个年轻人也是十分的倚重。 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