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还在讨论如何阻止将尸体取走,吴卫已经开了警车接那男子过来。我们在殡仪馆的门口将其拦下,但无论张曦怎么劝告,甚至用上了要破案的借口,但那男子就是不依不饶,非得将尸体带走。 “没辙了!”张曦只能让开路,让那家属进冰库,我走上前拍下那男子肩膀,那人回头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 张曦陪着进去,吴卫留在我身边低声道:“你在搞什么鬼?难不成想让张队下岗?” “该说的我都说了,真真假假你自己掂量,如果真出了事,可别赖我没有提醒过。” 吴卫瞪了我一阵,嗤笑道:“我倒认识一个不错的精神科医师,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他的电话。” “巧了,我也认识一个不错的屠夫,有庖丁解牛的刀法,我看你这份量,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你!”吴卫咬牙切齿,拳头握紧,看样子是想动手,我一挑眉毛挑衅的看着他,也许是想起那次在周江海案子时吃的亏,吴卫喘了几口粗气,硬是将这口不甘气咽回了肚子。 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的:“你别落在手上,不然有你好看。” 我没搭理跳脚的吴卫,他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跳梁小丑耳,真要惹毛我了,有的是手段让他受的。 我和吴卫较量间,殡仪馆门外驶来一辆车,两个身材壮硕的男子进来,无视穿着警服的吴卫,径直走到冰库内,随后,两人抬了被装进尸袋的范某出了门,放进面包车里直接开走了。 三个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面包车,张曦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 “办法倒是有。”对她展露了下手心里一根短发。 “又是这一招?” “管用就行,管他什么招数!” 三言两语对白,吴卫站在一边一头雾水的看着我跟张曦。 各自上了车往刑警队走,半路上常胜武打来了电话:“哪位?” 我又报了自己名字,那边便准备挂电话,我迅速道:“我在刑警队,你自己看着吧。” “呃,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放过我行吗?” “行啊,只要你说了实话就行。” “句句属实。” “张队,有个事我要向你举报……” “哥……不,爷,我说还不行吗?” “别在电话里说,等下见面聊。” 张曦掉了个头,把我送到了工地上,自己开车在路边等着。 我让门房通知了常胜武,过了几分钟,常胜武挺着肚子,哭丧着脸出现在门口:“就在这儿谈吧,上头急着收工,我时间有限。” 这工地名义上是郑建军的,负责人却是他的几个表兄弟之一,本来是这个月是要交付的,结果他们一直拖延。郑建军死而复生,那之一的表兄弟心慌了,万一这事被郑建军小题大做,他这乌纱帽可就难保。 这压力被转压在接工程的常胜武身上,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耽误不了你你几分钟,只要你说实话就行。” 见他还要嘴硬撒谎,我转过身假意对张曦的车招手,常胜武连忙拉着我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死的,是猴子发现的,当时工人还没有上工。” “猴子?”难不成他还养了猴? “那天你见过的,报警那人。”他这一说,我想起了那个一看就是溜须拍马高手的矮瘦男子。 “发现时,其中一个人没有脑袋和双腿?” “对,发现他们的时候就是那样,现场太血腥,怕影响工程。所以我叫了两个信得过的人,花了点钱让他们埋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 “撒谎!”我喝道。 常胜武身体一抖,连忙改口:“上上个月,月底。” “具体几号?” “十九号” 郑建军工地出事是本月四号,隔着一个月,今天是十号,过了零时,便是整整四十九日。 “那我问你,这地方是风水宝地,还是凶杀恶土?”这地方已经被动了工,根本无法从现状辨认旧的风水格局。 常胜武额头见汗:“我也不知道,别人让我包工,我只管做事赚钱就行。不过,听说这地是从别人手里购来的,那人是外市人,据说因为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公司面临倒闭,赔钱卖来的。” “从郑建军手里接的工程?” “郑建国手里……郑建军的堂兄。” “还有没有什么隐瞒的?” 常胜武连连摆手:“没了没了。” “你记着我电话号码,如果我想起什么来还会问你。” 他点头哈腰进了工地,我边往车上走边给蒋欣打了电话:“还在医院?” “在家,等下再去医院,思思在那里照顾着。”她说话语气轻松了很多,想来郑建军已经稳定下来了。 “你跟了郑建军学习多久了?” “大概一个半月,不过有一个月很少去公司,最近才接触到的。” “公司机密让你接触过吗?” “这个……”蒋欣犹豫着。 “随便问问。”我口气随意道。 “有接触过一些,怎么了?” “假如要买地或者是接手一些业务,是郑建军亲自出马?还是……” “由每个区域负责人接手上报,郑建军看过觉得可行,签字批准就行……这些算不得机密,每个上市公司都是这样运作的。” “新野小区也是?” “对,郑建国申请资金,郑建军批准后买下来的,他一般不过问,只要觉得行情合理,一般都有下属做主。” “新野小区那块地用了多少钱?” “师父……” “随便一问,这样,你先去公司,那边让思思多担待一下。等会儿我去公司找你,有事情要谈。” 原来是这样套资金……油水充足啊,怪不得。 上了车,张曦像个出租车司机一样问道:“去哪儿?” 我尴尬的笑笑:“麻烦你了。” “你帮我那么多忙,陪你跑跑腿是应该的,这也算间接帮我的忙。” “那行。去建军大厦,我要找个人。” 去了建军大厦,蒋欣正在门口等我,见是张曦,张口叫了声师母。 这一句师母让张曦愣神了许久,蒋欣边带着我进门边问道:“对了师父,你让我在公司等你,是有什么事吗?” “郑建国应该在公司吧?我找他有点事。他这种高层要见面还得预约,普通人有时候怕是连预约资格都没有。有你这层关系在,见他容易一些。” 蒋欣停步道:“师父你不早说,他刚刚去了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