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了抽嘴角：“谁和他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和白千渡之间的关系真的很纯洁…… 纯洁的革命友谊…… 赵雨兰靠在简浪身边笑：“哎呀，相思还害羞了……” 我翻了翻白眼，索性懒得解释了。 解释就是掩饰。 掩饰就成了事实。 孟凝珊始终捧着果汁不说话。 我为了打破尴尬，只好和低头和孟凝珊说着话。 “她又用什么收买你了？” 她捧着果汁，说：“没什么，只是过来瞧瞧而已。” 我有些意外：“不是赵雨兰用特殊的方法收买你过来的吗？” 孟凝珊摇了摇头：“没，我只是就这么答应了下来而已。” 我问：“为什么？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地方……” 因为…… 我也不太喜欢，只是不好和宿舍里的人闹的不开心…… 孟凝珊的脸色竟然出奇的认真：“应相思，你知道鱼幼薇吗？” 我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于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孟凝珊说：“唐代很有名的女诗人，也是一个很有名的道姑——鱼玄机，她原本的名字叫做鱼幼薇。” 我无语：“哦，鱼玄机，我知道……不过，这个和鱼玄机有什么关系吗？” 孟凝珊脸色凝重：“鱼幼薇是唐代年间没落贵族之后，才华横溢，十五岁的时候嫁给世家子弟，以及当时的状元李亿为妾，后来却被李亿抛弃，送去了道观暂住，李亿许诺，将来有一天会接她回去，然而鱼幼薇在道观里等了几年，也不见李亿来接她，这才发现李亿已经带着正室妻子去外地做官，鱼幼薇出家，改名鱼玄机。” 我点了头：“嗯，然后呢？” 孟凝珊说：“鱼玄机在出家之后，经常打着以诗会友的旗号，带一些文人雅士到道观来过夜，她变得作风豪放，不仅写出了许多大胆的诗句，还拥有了不少名气，在当时，她有很多情人，这些情人中，甚至包括当朝官吏和久负盛名的诗人……” 我还是不明白：“嗯，然后呢？” 孟凝珊转头看着我：“受过伤的女人，必定有故事，女人只有受了情伤，才会变得豪放不羁……” 我汗颜：“你或许想多了……” 孟凝珊该不会是以为，赵雨兰频繁更换男朋友，是因为过去的情伤？ 她又不是活在古代。 时代早就变了…… 赵雨兰每天活的那么开心…… 她是真的纯粹地认为，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孟凝珊把她和鱼玄机混为一谈吗？ 我很无奈。 我记得，在书上，对鱼玄机的介绍是——性聪慧，好读书，尤工韵调，情致繁缛。 和赵雨兰把根子打不到一块去。 感情她今天过来，只是因为对赵雨兰的“同情”…… 赵雨兰他们根本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始终高兴地喝着酒说着笑话。 * 我听他们讲了一会儿笑话之后，便告诉他们，要出去透透气。 赵雨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去吧，你没喝酒，在这个周围都是安全的……” 我离开酒吧，默默走在附近的一条街道上。 距离酒吧并不远。 路上的行人很多，夜景阑珊。 我蹲在路边，吹着冷风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很多复杂的东西。 心脏好像抽疼了一下。 背后，一种诡异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 我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身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我。 犹豫良久，还是决定迅速站了起来，转头望了过去。 这种公共场所，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情吧？ 眼前，一个黑色的影子一晃而过。 我微微愣了愣，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 犹豫一会儿之后，我匆匆追了上去。 刚转个弯，手腕就被靠在墙边的人拉住。 我怔了怔，差点叫出声来。 片刻之后，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相思……” 我顿时愕然。 这个声音…… 是白御时…… 他缓缓松开了我的手，整个人还是默默靠在冰凉的墙边。 我转过头，看着他。 白御时穿着一件大衣，脖子上挂着深色的围巾，脸色比起记忆中更苍白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了很久，最后竟然只憋出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白御时道：“我，来看看相思你……” 我这才发现，他的脖颈，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一些深黑色的诡异符号。 我愣了愣：“白御时，你脖子上……”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缓缓取下围巾。 深黑色的诡异符号遍布整个脖颈，扭曲地延伸着，似乎是在往上长，马上就要到他的下巴了。 我拧了拧眉头：“白御时，你……” 上次的时候，他还不是这个样子……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大概是那种术法的后遗症，除了脸，全身都是了……” 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白御时说：“我一直在找机会，想和你说说话，最近这段时间，那个家伙，好像没有在你身边……”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继续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想要和你说什么，只是有一种这样的冲动，就好像，那种得到小相思的冲动一样，无法控制……” 我蹙眉，眼眸微垂：“你又来了，别动不动就得到什么的，我又不是物品，我只属于我自己。” 白御时忽然说：“相思，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不开心的……” 白御时道：“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有什么好掩饰的？” 我抿着唇，不说话。 他又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看着他脖颈上的那些碜人痕迹，沉思良久。 “白御时，在你眼里，我到底是谁？” 他靠在墙边，将围巾挂在脖子上：“相思，就是相思。” 我忽然又问：“你与慕子言的关系，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若是告诉你，我就是颖姝的话，你会怎么想？” 白御时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发生了事情？” 我重复着：“如果，我就是颖姝的话，你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