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抱着玫瑰花,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轻狂竟然是在向他求婚。㈠ 就像丁乐和叶晨鸣一样,瞒着家人,直接确定关系,哪怕不能公诸于众,也要给予对方尊重。 看起来小小的圆形戒指,戴上去后,就是一辈子吗? “我不想对你耍流氓,我是真的爱你。”顾轻狂见陶修不答,继续道。 陶修注视着顾轻狂年轻却又认真执着的脸庞,看着眼前他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谁说瞒着家人,瞒着的只是自己的家人,还有两个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顾轻雅和尼尔教授站在旁边,微笑地看着陶修。 亦师亦父的尼尔教授,以及顾轻狂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meimei。 他们都认可了他,认可了他们的爱情,这就够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遇到一个值得珍惜的人何尝不是最幸福的事。 “修,这也是我二十岁生日的愿望。”陶修闻言,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尼尔教授和顾轻雅激动地鼓掌,顾轻雅还娇憨地喊道:“爸、妈,哥今天结婚啦!我有大嫂了,太好了!” 顾轻狂也十分激动,他缓慢地拿出其中一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了陶修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低头吻了吻那枚耀眼的戒指。 陶修也拿出剩下的那枚戒指,将它戴在了顾轻狂修长的手指上,他注意到了戒指里的刻字,十分感动顾轻狂的用心,包括今天突然要他和自己穿一模一样的西服,这场婚礼虽然十分小,陶修却非常满足,哪怕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枚戒指,陶修也会答应的。 男人和男人,与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也许会因为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而要彼此负责人,哪怕他们并没有做好相守一生的准备,而男人和男人,有时候只是一句简单的表白,一枚代表心意的戒指,便足以花尽一生,没有孩子的羁绊,只要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两个人就是一个家。 顾轻狂用自己的左手握住了陶修的左手,一吻轻轻地印在陶修的额头上,“顾轻狂当着师父和meimei的面誓,一辈子对陶修情深不变、白不离。” 尼尔教授作为婚礼见证人,向顾轻狂和陶修分别送上了一份礼物,两人打开一看,两个礼盒里静静地躺着制作精美的卡地亚怀表,贵金属铂金搭配罗马数字表盘设计,不仅是奢华的代表,更是艺术的化身,全球限量版不过十枚,非常具有收藏价值。 虽然陶修对怀表不太了解,但也能看出这对怀表绝对价值不菲,两人都不好意思收下尼尔教授的重礼,尼尔教授生气地横眉竖眼,“送礼哪有拒绝的道理?你们还把不把老头子当一回事了?两块绝世怀表换两个儿子,我可不亏!” 听到尼尔教授这么说,两人只好收下。 “欧耶!婚礼结束!开饭吧!”顾轻雅一蹦一跳的率先上楼,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欧式的椅子上,闻着一桌子的好菜,露出幸福的表情。 桌子上放有长寿面的位置是顾轻狂的,顾轻狂拉着陶修一起坐下,眨了眨深邃得仿若夜空的双眸,“好香。” 陶修轻轻一笑,夹了一个贵妃鸡翅放到顾轻狂的碗里,“快趁热吃吧,寿星。” 接着又分别给尼尔教授和顾轻雅夹菜,四个人仿若一家人般和和乐乐,有说有笑地吃着饭。 “手艺真不错,你们要是能留下来多陪陪我就好了。”尼尔教授孤寂地道。 虽然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计算机事业,尼尔教授一点儿也不后悔,但有时候也会向往普通的家庭生活,一个人住着,哪怕厨艺再高,也没有人一同分享,食物再好吃都没了味道。 “师父,我们有空一定会多来看看您的,这一次,我们可不就要打扰您将近一个月嘛!”顾轻狂边吃边道。 尼尔教授满足地点头,“好,好,好。” “老男人,好好吃,你厨艺进步好大。”顾轻狂吃得停不下嘴,以前对食物一向不挑,现在看来,陶修要把他的胃养刁了。 陶修如月光般轻柔的目光温和地望着顾轻狂,“作为寿星,长寿面可一定要吃完。” “保证完成任务!”顾轻狂朝陶修敬了个礼。 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陶修起身道:“厨房里还有最后一道甜点,我去端出来。” 一道粉嫩芒果冰激淋出现在众人眼前,用薄薄的透明粉皮包裹着香甜可口的芒果以及冰激淋,入口即化,尼尔教授赞不绝口,“中国的甜点可比我们这儿的下午茶好吃太多!” 顾轻雅更是顾不上说话,一盘粉嫩芒果冰激淋被她独自一人吃了一大半,盘子里还剩下最后两块也还要抢,顾轻狂不高兴了,用勺子死活护着最后两块,一块送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块递到陶修面前。 “抢什么!你大嫂一块都还没吃过呢!”顾轻狂瞪着顾轻雅道。 陶修笑出声来,明眸皓齿,看起来就像画中的少年,“没关系,喜欢吃就多吃些。” 顾轻狂不肯,执着地道:“张嘴。” 陶修只好听话地张嘴,可最后一块实在太大了,陶修嘴巴小,咽是咽进去了,不过嘴巴旁边沾了好多冰激淋,乳白色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小花猫般可爱。 顾轻狂心下一动,凑过脸去,当着顾轻雅和尼尔教授的面,把陶修脸上的雪白冰激淋统统吻去,最后眯着眼睛食髓知味地评价道:“好甜!” 陶修惊诧地睁大眼睛,“太甜了吗?我明明特意不调那么甜的……” 因为顾轻雅说过,顾轻狂不喜欢吃甜食,所以陶修几乎没怎么放糖。 看着陶修紧张的模样,顾轻狂拍了拍他的脸,“傻瓜,我是说,你的这儿,好甜。” 顾轻狂指的地方,是陶修的嘴唇。 陶修一时无言,他错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轻狂在别人面前也会这么厚脸皮,他还以为只有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顾轻狂才会脸皮比城墙还厚。 婚了求了,饭也吃了,生日也过了,顾轻狂志得意满地把顾轻雅打包赶回国,在夜凉如水的夜晚,拉着陶修的手,与他一同在伦敦大学的时钟广场里看大型的魔术表演。 顾轻狂静静地看着陶修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绽放出的火花又或者是可爱的鸽子的倒影,不顾别人的目光,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享受伦敦轻轻吹拂的夜风。 “轻狂,你怎么会想到结婚?”陶修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现在的孩子都是能玩则玩,有几个对待感情能有一半的认真? 而顾轻狂这么年轻,怎么会甘心受婚姻的束缚,告别那花花世界? 何况自己又是个男人,除了陪伴,他给不了他任何东西。 陶修想过千万种答案,却没有想到顾轻狂的回答竟是那么简单。 “还不是怕你跑了呗!”顾轻狂理所当然地道,“不过你跑不了,只要你戴上我送的戒指,结婚证,哼哼,已经在走流程了,明天我们就去签字。” 陶修诧异不已,“还有结婚证?” 顾轻狂轻抬眸子,“不走法律程序,岂不是耍流氓?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哪能口头上说说就这么算了?” 陶修忘不了,这一天的感动。 翌日,两人就领了结婚证回来。 就像叶晨鸣和丁乐一样,两人在法律上是合法的伴侣,拥有共同财产,也拥有领养孩子的权利。 陶修记得丁乐结婚的时候,曾经说过这辈子能找到一个容忍他的任性的人,不论男女,那就在一起。 陶修看着顾轻狂逐渐成熟的俊容,这年仅二十岁的男人,这么拼命地对他好,结婚,又有何不可…… 伦敦大学每天的节目都很多,两人有空的时候晚上也会回来看看,除非陶修找到别的好玩的地方,顾轻狂就会果断放教授们的飞机,带陶修出去游伦敦。 在伦敦听了三五天课后,陶修颇有心得,把英国的教育模式和中国的教育模式结合在一起,取长补短,不断创新,只短短一周时间,德瑞尔教授让给陶修上的第二节课,教室里已经人满为患,学生们都是排着队挤着想听他的课。 “修上课真是太有魅力了,整个伦敦大学,也只有师父我上课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尼尔教授对陶修的课评价非常高。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某些工作,他不一定样样出色有天分,只要能找到最有天分的那一项,便足以成为那一个行业优秀的代表人物。 就好像陶修淡定地站在讲台前,看着下面不同国家的学生们,那举手投足的风采,一字一句的说服力,嘴角清清淡淡的笑容,那是身为教学者最大的魅力。 “那当然,师父也不看看,修是谁的人。”顾轻狂狂妄地下一子,笑道:“师父又输了,这西洋棋,可是你教我玩的。” 尼尔教授哭笑不得地看着一盘输棋,抚摸着花白的胡须道:“小鬼!还说呢!你现在比师父厉害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师父我教你的!” 能让尼尔教授甘拜下风,倾尽毕生所学去教导的,整个英国加上中国,只有顾轻狂这么一个人,顾轻狂是一个天才,再低调也不会有人胆敢小觑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