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台下五人登时怒目相视。 他们几个虽然武功不及,但临战经验却能甩朱慈亮好几条街,早看出来他虽身负浑厚内力,身法也快得惊人,只是胆子太小,不敢冒险进攻,故而实力大打折扣。 被这美人儿一提醒,二哥哪里打得过了? 天山童姥冷笑道: “看什么,我说错了?” 朱慈亮一听,顿如醍醐灌顶,说的对啊,我怕个什么? 大不了输了再打,还能长经验不是? 双足一顿,直扑朱聪! 这一回,风格大变,一招一式皆是大开大合,每一拳都运足了十成功力。 拳风烈烈,刚猛异常! 朱聪苦不堪言,朱慈亮这一路少林罗汉拳本来走的是刚猛路子,但辅以凌波微步,却又变得灵巧异常,一触即走,朱聪一手出神入化的点xue功夫硬是找不到目标。 就如天山童姥所说,朱慈亮这拳法来势汹汹,朱聪身法上欠了,总是避之不及,只得格挡化解,朱聪不过三十来岁,练的内功又稀松平常,十余年功力远远不如九阳神功。 硬接了几招,顿觉胸闷气短,眼前发黑。 朱慈亮得势不饶人,一拳猛似一拳,朱聪终于抵挡不住,一步一步退向擂台边缘,兀自不肯认输,嘴角汩汩冒出鲜血,仍力战不已,这最后一步,说什么都不退了! 韩小莹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喊道: “二哥,快认输吧……” 朱聪“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也不去擦,大笑道: “你二哥什么都认,偏偏认不得输……” 朱慈亮收拳急退,苦笑道: “朱二哥,江南七侠威名赫赫,在下也佩服之极,眼下只是切磋武艺,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用不着拼命吧?” 朱聪嘴角带血,但神色却甚坦然,折扇一摆,笑道: “既然上了擂台,说这些作甚,来吧……” 这时,南希仁忽道: “认输,等大哥!” 他一向人狠话不多,但每每一语中的,故而在江南七怪中极有威信。 朱聪一听,果然不再坚持,拱拱手,跃下擂台。 “叮,挑战成功!” 一行小字闪过,朱聪去而复返,伤势尽复,血渍全无。 呆立片刻,忽然“噗”的一声笑出来,道: “你们几个,也是如此?” 五人苦笑连连,默默点头,南希仁又说: “莫急,敌友难分!” 朱慈亮一不做二不休,又把柯镇恶召唤出来了,这瞎子衣衫褴楼,右手握着一根粗大的铁杖,约莫四十来岁年纪,尖嘴削腮,脸色灰扑扑的,颇有凶恶之态。 见他出现,台下六人齐声唤道: “大哥!” 柯镇恶吊眉一竖,沉声道: “你们怎么都来了……焦木大师来了吗?” 韩小莹叹道: “大哥,这里已经不是醉仙楼了……方才,我们几个分别与这位朱公子打擂,皆败下阵来……” 柯镇恶心里一凛,惊道: “老二,你也败了?” 朱聪“踢跶、踢跶”及拉着鞋走到擂台前,苦笑道: “大哥,这人虽然拳法稀松平常,但功力深厚,一身轻功出神入化,你可要小心了,一个不好……咱江南七怪,就都栽啦!” 见他们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朱慈亮暗暗苦笑,这系统也不给个强行臣服的BUG,我这辛辛苦苦打赢了,还得给人做心理建设,画大饼,许未来,真是够糟心! 想到此处,便站直身子,抱拳一礼,道: “柯大侠,请出手吧!” 柯镇恶冷冷的道: “我七兄弟人称江南七怪,都是怪物而已,‘大侠’甚么的,却不敢当,不过我们几个虽然本事低微,疯疯癫癫,却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虽不敢欺压旁人,别人要想欺压我们……嘿嘿,休想! 朱慈亮知道这老瞎子脾气又臭又硬,说理是说不过去了,只能想法子把他打下去再说,遂拱拱手道: “得罪了!” “轰”的一声,击出一拳。 这拳隔着三丈远,虽然拳风惊人,却压根儿打不着柯镇恶,朱慈亮只是不愿占他便宜,借此提醒他方位、力道而已。 柯镇恶果然挺起铁杖,便要开打,忽听全金发叫道: “大哥,这小子功力极深,切莫让他近身,发铁菱吧!打‘晋’位,再打‘小过’!” 叫声未歇,“嗖嗖”两声! 两件铁菱一先一后往朱慈亮眉心与右胯飞到。 朱慈亮听到全金发叫嚷,但他对伏羲六十四卦一无所知,压根儿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位置,稍稍一愣,铁菱已至身前,慌忙踏出凌波微步,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但听“当当”两声,两只铁菱都落在台下。 这铁菱是柯镇恶的独门暗器,四面有角,就如菱角一般,但尖角锋锐,是他双眼未盲之时所练成的绝技,暗器既沉,手法又准。 全金发不住叫唤: “打‘中罕’、打‘离’位!……好,那小子踏到了‘明夷’……” 他这般呼叫方位,和柯镇恶是十余年来练熟了的,便是以自己一对眼睛代作义兄的眼睛,六兄妹中也只他一人有此能耐。 柯镇恶闻声发菱,犹如亲见。 霎时间接连打出了十几枚铁菱,把朱慈亮打得不住躲闪,毫无还手之力。 柯镇恶久战无果,忽然心念一动: “他听到了六弟的叫喊,先有了防备,自然打他不中了?” 他却不知,朱慈亮根本就听不懂,哪里有了防备? 所赖不过是身法犀利而已! 柯镇恶一念至此,却不听全金发提示,双手一扬,四枚铁菱一齐飞出,两上两下,将朱慈亮前后左右皆包裹在内! 朱慈亮大惊,慌忙提气纵跃,半空之中,几乎将身子扭做一个麻花,才险险避过三枚,最后一枚却避无可避,只得蓄气在足尖,从侧面一踹,将最后一枚铁菱踹飞…… 他这一踹,却不是罗汉拳中任何一招,竟是手忙脚乱,被逼出来一脚,踹出去后,身子登时失去控制。 “嘭”的一声,跌落在地,天山童姥妙目流转,扬声赞道: “终于开窍了,好啊!” 话音未落,忽听“啊”的一声,原来柯镇恶那四枚铁菱未按照全金发指挥打出,固然大出台下六人预料,最后一枚,又被朱慈亮一脚改变了放向,竟打在韩小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