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陆正彦从后面拍了他一把，“快去快回。”

钱锡政的家就离学校不远，妻子身体不好，辞了工作一直在家，敲开门的时候，顾南一眼就瞧见站在这位和善女子身后的男孩儿，看到他们，他的脸上浮现出害怕的表情。

“钱太太，还请您节哀顺变。”陆正彦坐在沙发上，安慰着眼前这个哭成泪人的女人，“我们今天来，是有件事向问问您的孩子。”

女人摸着眼泪，抬起头，不解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不过是常规的询问。”

没有多想，她抬手冲里屋喊了句，“昊昊，过来一下。”

听到声音，男孩磨磨蹭蹭从屋中出来，低着头站在客厅。似乎对孩子这样反应觉得不对，女人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没事的，这两位叔叔不过是想问你点事。”

“昊昊。”顾南展开手中被剪成人形的纸符，“之前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男孩并没抬头，但嘴角微微抽动，他的表现已经告诉他们真相。

顾南接着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手中有几张纸符？”

男孩抬了下头，望了眼母亲，看到女人点头，他声音微弱的开了口，“一张。”

“那张纸符现在在哪儿？”

男孩摇摇头，“不见了。”

陆正彦看了眼顾南，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给你的？”

男孩在迟疑，他在犹豫是否要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昊昊，我们想知道的只是这件事，只要你告诉我们就行了。”

咬了下嘴唇，男孩开口道，“是隔壁单元的王风哥哥。”

“哎，这人我知道！”陆正彦猛然出声，顾南看了他一眼，示意不要多言，随即起身，拍拍男孩，“好好照顾mama。”带着陆正彦，离开了。

走到楼下，这才停下来问道，“那个王风是谁？”

“还记得之前死的五人中，有一人是突发心脏病，那个人就是王风的父亲。”清了清嗓子，他二人边走边说，“我后来查了，王风同王雪是同班同学，购买纸符的网站就是王雪告诉他的。”

“然后他又将这纸符转手给了昊昊？”顾南反问道，“这是什么？传销吗？”

陆正彦没忍住笑出声来，“不要说，那个什么Creator通过学生发展这一点，还真是打到点上了。”

“走吧。”顾南拍了把陆正彦，后者看向他，问道，“去哪儿？”

“既然就在隔壁，那么就去一趟吧。”顾南说着，看向隔壁单元。

王风比昊昊大一届，正读高二，开门的正好是王风mama，因为之前见过陆正彦，这次再见，明显紧张许多，“警察同志，还有什么事？我家孩子您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陆正彦急忙解释，“王风mama，您别急，今天是另一件事，王风在吗？”

满是怀疑的在他二人间扫了一圈，这才侧身，“要不先进来吧，孩子也才回来。”

顾南冲他点点头，二人一同入内。

屋子装修也是简洁，没有多余杂物，看来父母应是勤俭持家之人。

王风听到声音，从里屋走出，看到陆正彦，神色慌张起来，目光急忙投向他母亲。

急忙将儿子拦在怀里，问向他二人，“有什么，你们问吧。”

陆正彦看了顾南一眼，见他冲自己使了个颜色，便清了清嗓子，“王风，咱们之前也见过，我也就不啰嗦，隔壁单元的昊昊你认识？”

王风点点头。

“那昊昊手里的纸符也是你给的？”

王风迟疑了一下，看向他mama。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昊昊家出了什么事，但绝对同我孩子没有任何关系，他已经得到教训了，你们……你们……”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王风忙跑到餐桌前去了纸巾，递给女人。

反过身冲他二人说道，“昊昊的纸符是我给的，但那个已经不能用了，昊昊说想要看看，我才给他的。”

“不能用了？”顾南疑惑追问，“谁说的？”

“网站上啊。”见他们不信，王风跑进里屋，抬着笔记本出来，递到他们面前，“你看，这上面写着呢，而且之前的钱全部退还。”

二人均是一愣，顾南接过电脑，看着展示在他面前的网页，正是他们再也寻找不到的“毋语法则”。

而且，如同王风所言，网页所有产品都下架，而正中写着公告，所有产品已经失效，购买产品的金额将如数退还。

“为什么会失效，知道原因吗？”顾南出声问着，他们打不开的网站，这些孩子竟然能，这其中一定有他们不知道的奥秘。

王风想了想，“其实官方也没有消息，只是坊间传闻，说是被警方抓了，是吗？”说着，还问向陆正彦。

“那前几天，网站上是不是有个一个在线视频？”顾南没等陆正彦回答，继续问着。

王风点点头，“我也奇怪呢，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后面才发现竟然是个怪物的视频，不知道哪儿来的，总之，怪可怕。”

“没人说为何放个视频上去？”

“没有，只是论坛里有几个人说，这东西放任在外，太危险，要想办法抓起来灭掉才好。”王风边回忆边说着，“好像，挺多人挺他们的。”

“你没跟着去？”陆正彦插了嘴。

王风急忙退后摇头，“我现在只想乖乖的，不再搞这些东西。”

这孩子也算是得到教训了。

“好了，别的也没什么，好好照顾mama。”拍了拍王风头，陆正彦问向顾南，“还有什么遗漏的？”

顾南思索片刻，再次发问，“你刚才说论坛，是什么论坛？”

“哦，就是一个网页，检索不到，只能通过网址输入。我给你们写下来。”说着，就进屋拿了纸笔，一笔一划写清楚，交给他们。

收下网址，二人告别这对母子，从大楼离开。

“怎么看？”才出门洞，陆正彦就开口问向身边之人。

顾南深吸口气，看了眼已近黄昏的天空，“我觉得，钱校恐怕同这次的事没有关联。”

陆正彦一惊，不解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忽略了一件事。”他缓缓开口说道，“每次都会出现在现场的纸符，这一次并没有出现。”

如此说来也是，顾南是第一个到现场，如果有纸符，白色纸张在绿草地上，一眼就能看清，可他没有发现，随后到来的警员也无人发现，难道这真是一起简单的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