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过处,风起,烟尘飞扬。 花洋整个身心都落于剑上。 有时候是剑随于他而舞,中规中矩,招式可见,但也精妙非凡,有时候是他随于剑走,毫无规律,杂乱无章,但却在没有招式的舞动中隐约可窥大道,简单却隐含杀机。 “去。” 他心中默念,剑脱离于手,剑悬浮于空,随着他而起舞,他的目光所去之处,皆是剑影。心的范围内,皆是可控之地。 “这就是飞剑之道,不需要内力,不需要招式,只随于心,顺心意,顺剑意,这就是技。” 剑技,纯粹无比的剑技。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剑技,就是一个巧字,随心所欲。 花洋收起了剑,执剑而立。 “司马轻狂,我们之间注定要有此战。” 他咩咩自语,然后剑归鞘。 而此时,司马轻狂和药红先生的对弈也已经到了尾声,棋盘上,星罗棋布,黑白两子相互纠缠。 两人皆是棋道高手,仅此对弈,竟是不分伯仲,落了个平局的下场。 “柔儿,你怎么来了?” “爹,我想和你说些事情。” 司马轻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早已明白了她想要说何事。他看了药红先生一眼,那个老先生仿佛没有听到任何事情一样,镇定自若的喝着早已泡好的茶。 “柔儿,药红先生难得到此一趟,我和他有很多话要说,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吧。” 药红却道:“呵呵,门主,老朽舟车劳顿,也疲了,先休息一下。”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微微躬身,而后离开。 司马轻狂正待数落司马柔一番,一道剑气忽然从大门处射了进来,威势巨大,竟有势不可挡的气势。 “是谁?” 司马轻狂回身一掌拍出,雄浑的内力伴随着,瞬间将拿到剑气给震得粉碎。他暗暗吃惊,心道,怎么会有如此纯粹的剑气,竟是不沾染半点天地灵力。 “是我,司马门主。” 花洋手持长剑,慢慢的走了进来。 “是你,想不到你竟然还能另辟蹊径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而且,这条路看起来还是不错的路。” “承你的情。” “你想怎么样?” 司马轻狂直言直语,他老谋深算,自然知道花洋不会是为了单纯的显摆,很明显,他有条件。 “司马门主,不愧是司马门主,在下的确有话要说。” 说着,他便把他的要求给说了出来,只是希望司马轻狂能够放弃攻打红云谷的打算,那么,他就可以留在此地,而且可以为司马轻狂所用。 司马轻狂听完,哈哈大笑。 “花洋,你也太高估你的剑道了,古武时期便是因为修有内力而强大无匹,而你却是一个连内力都没有的废人,竟然敢和我谈条件。” “那就没得谈了。” 说着,花洋便是冲了过来,手持长剑,气势如虹。 司马轻狂虽然口中说得狂妄,但其内心已经吃惊不小,暗道,这个小子的武道天赋果然惊人,短短几年时间,竟是给他悟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来。若是他的内力不能续存,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个风云人物。 他哪里能够想到,若是花洋的内力没有被废,花洋也就不会如此费心费力的前去思索可以不用内力也能强大的剑道了。 再者,如果他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花洋,花洋所选择的必定是潇洒江湖,游戏人生。 所以说,人唯有在困境中才会成长。 司马轻狂不敢托大,伸手一招,挂于武器架上的长枪便飞到了他的手中,那并不是他的枪,用起来并不是很习惯。 嘭。 两人相交,花洋只感觉虎口一震,暗道,这个司马轻狂的力道真是恐怖,但他却战意汹涌。 司马柔在一旁看着,她的眼里露出着急之色,可是却毫无办法,一边是她的父亲,一边则是她的丈夫,她又能如何。 尽管花洋并不承认是她的丈夫,但在她的心里,她早已是他的妻子。 “你还不用你的内力吗?” 花洋大喊,手中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毫无规律,看似攻击司马轻狂左肩处,见到人前,却变成了攻击腹部。 司马轻狂在没有用内力加持于枪身的前提下,竟是落得节节败退的下场。 听闻花洋所言,司马轻狂的嘴角一扬。 “那你可就小心了。” 忽然间,枪身一阵,一道无形的气浪奔涌而出。 “花洋,你可知道我如今的内力境界是几何?” “你这个废人应该不知道,老夫告诉你吧,‘半满’境圆满。” 雄浑无比的内力瞬间鼓荡在他的周身范围之内,花洋的身体瞬间被震退。 他暗暗吃惊,心道内力和轻功都有一个修炼体系,那么‘技’也要有自己的修炼体系才足以弥补两者之间的差距。 但这个体系,要如何去定呢? 他摇了摇头,暂时放下这个思索,用尽心力去和司马轻狂对战。 他大吼了一声再来,手中剑脱手而出。 飞剑一脱手,他的人便向着司马轻狂冲了过去,他的拳头、掌法,皆是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 “花洋,你还嫩了点。” 嘭的一声,花洋便被司马轻狂给一掌震退而去,同时,他的手中长枪便接住了花洋的剑。 他面色一变,瞬步而行。 司马柔感受到了一股汹涌澎湃的杀气,心中骇然,赶忙飞身而去。 “爹,求求你放了他。” “那你还去不去了?” “我去,我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花洋被司马轻狂用强大的内力震伤,他的胸口上一阵翻滚,紧接着,一口热血便喷了出来,顿时,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但他却并不气馁,因为他知道,他所选择的道路是对的,等到有朝一日,完善了‘技’的修炼体系,和内力体系一一对应之后,他有把握,可以和司马轻狂一战。 司马柔扶着他起身,然后离开了大殿。 司马轻狂看着两人离开,目中露出了狡黠,嘴角微微扬起。 “药红,你来得正是时候。” 他又有了什么别样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