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她灵巧妙漫的舞姿,凌玄情不自禁点头,道:“好看。”
上官冰郁面色一喜,又道:“与她相比又如何?”
凌玄轻轻一滞,旋即抬头看着她,但见她满含期待地望着自己,他忽地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们的舞姿可谓各有千秋,但他却更喜欢曾念钰舞出的宛若仙女般的翩翩舞姿,并不是说上官冰郁舞得不好,只是他先入为主的认为,天下间再没有人的舞姿可以与曾念钰的舞姿比拟。
他将视线移向别处,淡淡道:“不知我们要如何方能离开此地?”
上官冰郁眉宇间掠过一丝淡淡的失望,不用他回答,她已经知道答案,或许在他心中,自己永远比不上她丝毫。她如是想着,神色便有些黯然,唐突地道:“你为何失约?”
凌玄一呆,不明她所指何物,轻声道:“什么?”
上官冰郁脸色冷了下来,道:“橄榄树下一年之约,你为何失信于我?”
凌玄忽地想起数年前,的确在那芭蕉野镇外芭蕉林内,与她有过一年之约,当初他们将各自秘密刻在橄榄树上,相约一年之后再一同前往揭开彼此心中的秘密,当时只是一时兴起的举动,不料她却当了真。
凌玄不由暗暗苦笑,怪不得她一见着自己便冰寒着个脸,与之前模样大相径庭,身份的芥蒂是其一,自己失约之事恐怕便是其二了。想着,他又是一声苦笑,道:“此事只是一时……”
他望着上官冰郁又冰冷下去的表情,所有说辞便再也无法启齿,便算她是魔教中人,自己失信于她已然是有错在先,此时她当真了,自己再说其它,怕不是会深深伤害了她?想着,他轻轻一叹,道:“你去过了,对吗?”
上官冰郁脸一红,轻声道:“我……我未看你刻在橄榄树上的秘密。”
凌玄苦涩一笑,道:“经此数年岁月,那橄榄树的伤口只怕早已愈合,我的秘密也将永久被掩埋在岁月尘埃之下,不必再提起。”
上官冰郁道:“它是你心中永久的痛,对么?”
凌玄淡淡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食言,只是那年陡遭变故……”
不过,时间没有给他机会解释下去,海平面上那无数白光不知何时飘离海面,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二人牢牢围住,果然,那每一颗白光,皆是一个妙龄女子的模样,她们没有实体,仿佛一朵白云般漂浮在空中,时而虚无时而真实,不过无论她们怎么变幻,那一张张娇美容颜以及眼中浓浓的迷恋怨恨之色,却是从未变幻过。
曾念钰赫然漂浮在此无数怨灵前方,隐隐约约像是此无数怨灵的首脑,纵然她只是一团虚无缥缈的白光,神色间那颐指气使的气质却是丝毫无法将之忽视。她似是早已漂浮在头顶,美丽的脸上尽是陶醉和思索的模样,幽幽道:“好美的歌声,好美的旋律,那词不知何人所写,竟是道出了我心中所想;那旋律,如此熟悉,我是否曾经听过?”
凌玄四周大致一观,发现每一颗怨灵脸上,都挂着意犹未尽的陶醉之色,凌玄心中不由暗暗后悔,此无数怨灵,怕不是被仙乐盒悦耳美妙的旋律吸引过来的?
二人紧挨站在一处,皆是面色严肃,怨灵虽然只是人死后一丝执着的残魂不愿离开人间,经久时日演化而成,并不可怕,但如此多的数量,怕不是整片忘情海的怨灵都被吸引了过来,便算二人修为高深,今日恐怕也讨不了好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