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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天,刘双领回来说:“听闻陛下盛赞忠王殿下骁勇, 满洛安都在说这事呢。”
叶蝉对此也没上心,因为忠王跟她实在没什么关系。她只要知道一切平安就好,只要一切平安, 谢迟大概就也平安。
但又过两天, 刘双领再回来时, 神色有些慌:“好像出事了。”
叶蝉听言嚯地从椅子上坐起来:“出什么事了?”
“……还不太清楚。”刘双领紧锁着眉头, “只是我那朋友说, 日后不能再出来了, 说东宫掌事的发了话, 让上上下下都老实在宫里待着。可太子殿下在郢山呢,东宫突然这样严查, 多半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叶蝉的一颗心猛跳起来,又强行安慰自己别太紧张。谢迟是御前侍卫,和东宫也没什么牵扯,太子的事, 应该与他无关。
然而又过三天, 御驾从郢山起驾回宫,有一批御前侍卫先一步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便有人抽空到广恩伯府报了个信儿。
说谢迟被看押起来了。
这话刘双领回给的叶蝉,叶蝉脑中一声嗡鸣:“你说什么?!”
刘双领比她大足足五岁, 都愣是急出了一副要哭的样子, 强自克制着跟她细说始末。
他说来报信的人叫白康, 好像和爵爷很熟,先前就送爵爷回来过。
白康道,陛下盛赞忠王的事,是八|九天前传回的洛安,实际上是十一二日前说的话了。打从那天,随驾众人就都觉出太子殿下情绪不对,跟谁都沉着张脸,宫人们一个不下心就要挨罚。
当时还有宫女私下嘀咕说:“太子殿下真本事不如忠王殿下,脾气倒大得很。”
这样的话一句两句不要紧,说得多了,难免要漏到太子耳朵里去。御前的掌事宦官傅茂川怕出事,防患于未然就先罚了几个人。可是,依旧闹出了大事。
——再上山围猎时,不知怎的,太子就和忠王打了起来。打成了什么样子、谁先动的手,这些外人都不得而知,只知道当时包括谢迟在内的七八个侍卫正好离得不远,听见动静就赶忙冲上去拉架,然后这七八人都暂时被看了起来。
叶蝉听完,脸上恢复了一点始末:“只是拉架?那……那应该没事吧!”
可刘双领哭丧着脸说:“那位白大人说,拉架是不打紧,可眼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伤及天家颜面,这……先砍了知情的灭口可不稀奇!”
这话一出,叶蝉一阵晕眩。
“夫人!”青釉和白釉一同惊呼着上前扶她。叶蝉被她们俩架着,仍觉身子在一个劲儿地往下沉,头脑也一阵阵发胀。好生缓了缓,晕眩才淡去了三分。
她扶着八仙桌坐到椅子上,定住神问刘双领:“现在怎么办?”
“这……”刘双领重重一叹,“说实在的,宫中之事,府里实在做不了什么。至于府里……府里自然一切听您的!”
是了,自然该是她来拿主意。谢迟已经承袭了爵位,她是他的夫人,府里的事她还能问谁呢?
叶蝉暗暗地攥拳,长甲掐了一下手心,在刺痛里又恢复了些许清醒。她问刘双领:“这些话你还跟谁说了?”
“没了,下奴不敢耽搁,送走了白大人就直接来回您了。”刘双领说。
叶蝉点点头:“好……跟谁都别说,尤其是爷爷奶奶。现下一切都不清楚,别平白吓着二老。”
刘双领点头应诺。
她又道:“其他的……”刘双领竖着耳朵听,夫人却顿住了声,片刻后说出的竟是,“没什么了,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啊?”刘双领诧然。他觉得,虽然府里无力对宫中使劲儿,可总也该想想办法,哪怕找些门路多打听打听进展也好啊,夫人真打算什么都不干?
叶蝉咬了咬牙:“洛安城里太复杂了,瞎打听没准儿更招祸。眼看着年关也近了,咱们接着好好筹备过年的事,该布置地照常布置,该做新衣的也都照做,就当不知道那档子事儿。”
她平日难得一见的冷肃令刘双领诧异,可他在脑子里一琢磨,也知夫人这安排不无道理。
于是,在圣驾返京后三两天,府里该贴的窗花就都照常贴上了。叶蝉午睡醒来便见卧房的窗上多了几许年味,三扇窗户上贴的依次是“喜上梅梢”、“年年有鱼”和“马上有福”。
她当时没多看,晚膳后抱着元晋在床上玩时,却不知不觉盯着三张窗花看了起来。
看了会儿,她跟青釉说:“把窗花换了吧,剪三张平安如意的来。”
“夫人……”青釉一下子鼻子酸涩。
夫人瞧着从容自若的,可毕竟年纪小,这刚三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爵爷可千万别出事,不然这个家可怎么办啊?夫人刚对爵爷上了心,不论让她改嫁还是守寡,都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