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六年前的一个夜晚!”梦飞雪张口说道,东方小树深邃的双眼闪烁,在石床上坐下,静静聆听。
她的声音柔软安静,让人不经意间便身临其境。
夜
乌云密布,广袤无垠的苍穹黑压压地笼罩人间,压得人挺不直腰杆。
一道金色电光猛然亮起,化作万千道金色电花,在广袤无垠的苍穹之上纵横驰骋,犹如将苍穹开膛破肚一样,势不可挡。
咔嚓一声巨响,惊天动地。
乌云密布的一角苍穹突然被掀开,隐约中一座气息强横恐怖,仙雾缭绕的黄土大坟碎裂开来,黄土四散飞扬之中,一团透明似水的圆球从黄土大坟中飞射而出,射向被掀开的一角苍穹。
一只遮天大手倏忽间伸出天际,掌指流动间虚空坍塌碎裂,一颗颗大星如同干巴的泥丸,尘土飘荡之中陨落。
遮天大手拦住圆球的去路,五指瞬间合拢成拳,想要彻底将圆球拘禁于手中。
一颗颗大星瞬间被捏爆,圆球诡异地化成无数水滴,从遮天大手缝隙中溢出,继续落向一角苍穹。
一剑飞至,化作万丈神兵横扫,虚空碎裂震荡中,星河一片狼藉,却独不见圆球的影子。
圆球在掀开的一角苍穹旁闪烁着出现,一头扎下,不料一道神秘的黑雾暴起,擦着圆球的一侧掠过,圆球闪烁停顿了一下,钻入被掀开的一角苍穹,消失不见。
只是隐约间似有一物从圆球之上遗落。
苍穹愈合,一片漆黑之中,天摇地动,电闪雷鸣咆哮狂舞,铜钱大小的雨滴倾泻滂沱。
一道金光突然刺透苍穹,如同一把金色利剑坠向人间。
半空中一只遮天大手陡然出现,一把将金光握在手中,随即向苍穹飞去。
一股神秘的黑雾毫无征兆地显现,与遮天大手数次碰撞后,两者纠缠着坠向人间的一角,留下一道割破苍穹的痕迹。
清晨
微风徐徐,几朵白云庸懒地停泊在蓝天下晒着太阳,充满了惬意。
又是一个让人心情舒畅的晴天。
道殿
天机神殿,一袭漆黑袍子的天机神座盘坐在巨大的青石椅上,细如葱白的手指如拈花一样飘摇。
完美如画中仙子的脸孔上写满了虔诚,深闭的双眼虽然没有睁开,但依然给人一种庄严神圣甚至让人顶礼膜拜的感觉。
诺大的天机神殿充满了苍凉,铺满了空旷与沧桑,质朴身躯上的每一块青石都在昭示其历史的悠久。天机神座静静地盘坐,仿佛神殿本身就是她自身的一种点缀,亦或者是她就是神殿中亘古就存在的空
旷与沧桑,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静谧,和谐。
猛然间细如葱白的手指停止了舞动,天机神座深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似太阳般耀眼,似明月般深邃的
光亮一闪而隐。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浓的冰冷,唯有突然间的眉头一皱,才显示其还剩下一分人气。
“妖星现,人间乱。”
六个大字在天机神座眼眸中涌现冰冷与紧皱的眉头舒展之时布满了神殿的每一块青石,顿使整个大殿充满了一丝生机与诡异的魔力。
随着天机神座抬手一指,六大字一现则隐,如长了翅膀一样飞向了道门那座终年隐藏在烟渺中的山峰。
佛门
千佛山主峰,一座怪石嶙峋的山顶,一间歪斜随时垮掉的茅草屋突兀地迎风而立,时不时的瑟瑟抖动,似乎随时都会寿终正寝。
随时都要垮掉的茅草屋不遗余力的释放其不愿屈服的倔强,苟延残喘的在怪石中、在风中绽放。
一株瘦骨嶙峋的菩提树在茅草屋前随风摇曳,仅有的九片菩提叶亦随着风发出沙沙的呻吟,褐色的主干之上一道人眼可见的伤疤由其根部一直延伸到树冠,让人不寒而栗。
似乎眼前这株菩提树经历过惨痛的磨难,被利器一分为二。
在菩提树下四周栖息的不知名的花草却生机盎然,随风摇摆中似乎在诉说着对菩提树的臣服,虔诚的表达着对菩提树的赞美。
菩提树下一名面目慈悲的枯瘦老僧并没有虔诚的盘坐,而是侧躺着身体以手支头在静静地小歇,残破了一角的金色袈裟披在老僧的身上,虽然残破却一尘不染。
一对半尺长的雪白眉毛在风中调皮地来回游荡,诡异的是雪白眉毛的老僧却长着一缕墨一样的短须,让人惊讶中又充满了震撼。
能来到千佛山主峰的和尚并不是普通的和尚,更何况能在佛门圣树菩提树下惬意的小歇,那是何等的荣耀,地位何等的超然。
也不知道枯瘦老僧是否睁开了藏在雪白眉毛下的双眼,但是其身躯却以慢到不能再慢的速度,渐渐坐直,双腿自然盘坐,双手慢慢合什,一股悲天怜人的佛气油然而生。
同时给人的感觉那合什的双手间要接触的不是双手,而是整个人间。
雪白的眉毛后隐藏的不是双眼,不是整个山顶,甚至不是整个千佛山,而是充满无尽的火焰与血雨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