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论,兄弟们是不是该鼓个掌?汗颜哪,其实这在后世早就不是什么新鲜见解了。
“所以陛下不仅要文武分途,而且也偏重于武事。”长者的脸上露出了慎重。
“学生不过就是在扭转朝廷过去轻武之举。”
瞧瞧,多么地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以前的所为给带了过去。但到了这个时候,别人到底会怎么看?
“但老师您过去说的不是不对,担忧也不是没道理。朝廷开始重武,不代表着武人不予以管束。”
长者的眼神有点沉:“这就是你将宋瑞放到兵部的真正原因?”
虽然您猜得不完全对,但我也没必要否认。
“是的。如以太极而论,治国之术,重在文武的平衡。”
剩下的话,咱就不能说了,再说,只怕您要跳起来。
长者没有说话,他是不是也应该好好评估?有些话已经说的非常到位了。
屋外的雨,依然还在下。
张德已经围绕着院子,走了很多圈了。他的头盔上,有雨水滴落,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在走。
良久,长者长出了一口气。
“陛下所见,臣不能说没有道理。”
好象你总是能找到理由,有时候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的。但恐怕即便问你,你也不会说。
“臣能体会到陛下新定的朝廷规制中的用意,但臣还是想听听陛下的理由。”
没有人不会细细琢磨你的用意,因为你要做的每件事,都并非完全如你所说。
好么,瞧您这意思,咱要是不把您心里的哪个结给解了,咱的正事就没法提了。杯具!杯杯具!
其实学生我相信,这个新的规划,制定它的原因、它的好处、它到底是针对谁的、以及它的后果,依您的经历,绝对有很多是知道的。
“学生以为,过去帝国的赋税,一杂、二繁、三不均,弊端多多。”
“现在既然要重新打造这个帝国,所有这些弊端,就必须扫除。学生要做的,其实就两条:化繁杂为简便,变不均为均。而且学生还认为,今日不动,日后难度会更大。”
这个堂堂大宋的弊病,您不可能不知道。
沉默,再度的沉默。
“陛下你知道吗?臣刚看到的时候,以为石破天惊,它牵涉的实际上太大了。你真的想好了?”
长者盯着少年之人,他的眼神很深。
对面之人同样凝望着他:“学生已经想好了。”
都到了这个份上,我也没有退路了。但逆水行舟,不破不立,再回到老样子,哪还是死路一条。
雾气已经消散,然而余香,依然在屋子里面飘荡。
“陛下勇气可嘉。臣不得不承认,如要采用,此时确是最佳时机。但此事所涉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臣还是要再问一句,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
长者的眼中泛起了难言之色。
而他对面之人,此时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另外两个人的名字,哪就是王安石和张居正。他们又是什么结局?
人就是人,哪怕他就是再杰出之士,也一定会在一定时刻产生顾虑。
但我还是相信您有面对过去弊病的勇气。一个跳海之人,谁敢说他没有勇气?
“臣不反对陛下之议,臣……”
够了,这就足够了。少年人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老师,这一次,所有的一切,请您全交给学生来做,学生就要您做一件事。”
“何事?”
“称病一月。”
我不会让您陷入王荆公的处境,更不会让您落到张居正的结局。
长者吃惊地看着少年人。这个少年早已不是一个孩子了,但他的身上也隐藏着太多的迷。
“陛下这是?”
“学生会在招集众人商议之前,先有广州一行。”
宋瑞,没有人能忽略这个宋瑞。
可这个对面之人,也不是第一次不容任何人置疑他的所为。
长者会不会也再次想起了当初的厓山之行?
“老师,学生始终会信任朝庭的海上之臣。我大宋养士三百年,所有真正的士,都在这里了。但学生想告诉您,在这个世上,在海上众臣中,学生最信任的,就是您、文相和少傅。无论学生要做什么,都不会不尊重您们的意见。”
少年之人的眼中,全是决绝。
屋外的雨声,已经更大了。
---------------
不太好写,暂且这样。
节日之中,不是写新的好时间。有空在下先将前面的章节修订一下,的确有很多不妥之处。见谅。
先提前祝大家节日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