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
嘭!
顾曳落在正喂养白鹤的夭夭面前。
白鹤习惯性得翻了一个白眼。
夭夭:“.....”
心有点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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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那一顿,李大雄吃的十分满意,因为某个天天欺负他的坏人只能眼巴巴坐着,对了,手臂还吊着绷带,摔折了好像。
哈哈!摔得好!
四个人坐在一起,旁边的白鹤面前都摆了三碗鱼,红烧清蒸油焖。
唯独顾曳只能干看着满桌子十几盘菜,她能动,可想咀嚼东西的时候,牙根会生疼。
这特么什么术啊,忒缺德了!
顾曳满腹怨气,只能瞧着三人吃喝......其余两人还好,李大雄这厮忒贱,故意坐在她身边,每次吃前都把肉夹到她鼻子下面让她闻一下,然后管自己吃。
还没等夭夭管束李大雄,顾曳眼睛红了,眼里水盈盈的。
要哭了?
李大雄目瞪口呆:这就哭了?哭了?
顾曳偏过脸,垂着头,左手按着眼眶,“我没哭。”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一边起身,“你们吃吧,我回去看书。”
那背影尤其落寞孤单。
李大雄急了,扑过去抱住顾曳的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哭了!”
那样子活似一个不孝子抱着亲娘的腿恳求娘亲打死自己....
亲娘,儿不孝啊!你原谅我吧.....
夭夭没搂大腿,看向沈青玥,眼眶也有些红。“前辈......”
白鹤嘴里还叼着鱼,目瞪口呆,那鱼儿也就掉地上了。
沈青玥垂眸喝茶,终究忍无可忍,挥手解了顾曳身上的术。
“不许有下.....”还没说完,顾曳已经麻利踢开了李大雄了,闪电般回到自己的位置,倒了一碗鱼汤,夹了一块猪蹄,顺便还抓了一块糕点。
李大雄:“.....”
白鹤:“.......”
沈青玥转头问夭夭:“早知她是这幅德行,你怎还惯着她。”
夭夭一愣,却依旧替顾曳夹菜。“习惯了。”
习惯了?沈青玥瞥了有些嘚瑟的顾曳一眼,“若是我徒弟,或是我侄女,这般坏,我必定打死她。”
顾曳:什么仇什么怨啊,我吃你大米了?小姨妈!
白鹤:你就是吃了!还吃鱼吃菜吃猪蹄髈!
夭夭没吭声,只暗想:你要是真舍得,为何还要解她术法,仿若你看不透她演戏?既解了术法,又何必让我往菜里加了活血化瘀的药材。
灯火通明,香气四溢。
神霄另一处,灯火却有些昏暗,一边是郑从隐匿,一边是卢易之。
两人坐着,对着炉火。
门外有青羽跟暗卫们守护,何况还有神霄高手,似乎很安静。
但两人的确在商谈一件事。
准确得说,是郑从隐在跟卢易之谈事儿。
谈一件四年多前就已经在办的案子——徐家前朝宝藏案,后期牵扯到的官员有好几个是太子一脉的。
这些官员有四年前被抓的,也有这一年被卢易之揪出来的,对于太子一脉的人打击不小。
其实本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其余权贵贪图宝藏什么的,圣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毕竟就算是皇族,也对前朝宝藏多有觊觎。
这天下是管不彻底的。
可唯独太子不行。
身为太子,没有圣人的朝纲独断,也没有圣人制定规则的能力跟权威,只能活在那一尺方圆内,超出一点点距离,便会被无限放大——就比如他麾下的官员图谋前朝宝藏,是要干嘛?给太子积攒财富起兵造反吗?
帝王之心,是一点沙子也容不得的,尤其是对太子。
于是太子不敢动,但又不能不动,起码得让这些官员保住他的名声。
前提是卢易之不较真。
郑从隐是来敲打卢易之的,但必须避过洛阳耳目,这次神霄之行便是机会。
“如今邪祟动乱,郑大人跟那位既是太子臂膀,代太子周查各地降道门派,游说他们派人出面降妖伏魔,本是大功德一件,但大晚上的来找我,莫不是要将这功劳分我一半?”
卢易之坐姿端正,眉目清俊,但别有几分孤寡的锋利。
“聪明绝顶如卢少卿不可能不知我的来意吧,我也不拐弯抹角,太子并非想保住那些人,只是那些官员贪图钱财,若是以他们之罪过玷污了太子的名声,于我大唐也是不利的。”
郑从隐观察卢易之的表情,却没能看到什么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