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南望着他这个便宜徒弟,忽地掏出纸笔把他徒弟此刻的模样画在纸上,扬起了一个让人心底发寒的笑——又有捏人面雕像的素材了。
“我突然觉得阿玄你作为师尊还是挺不错的。”墨铮望着眼前这对诡异的师徒,忽地道。
道妄言亦点了点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张大牛望着两人,再望了眼自家师尊,猛地嚎啕大哭。
魔音灌耳,楚淮南停下了笔,他这样好像有点过分?徒弟从来没哭地这么伤心过。
他这么想着,想着三长老平常安抚他的养的那头妖牛的样子,走过去摸了摸张大牛的头。
张大牛在那只手靠过来时抖得像只鹌鹑。
手摸上他的头顶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楚淮南的大腿,惊恐道:“师尊,你别杀我!我再也不说你坏话了!”
然后可怜兮兮地抽噎着细数着楚淮南从来不知道的那些事。
“我再也不在你烧瓷的时候故意加火;也不在你的洗澡水里放引兽剂了;更不会在你的衣服上剪洞了……”
楚淮南的表情十分复杂,望了他良久才缓缓道:“……原来那些都是你做的。”
难怪他收徒后开炉总被炸一脸,洗完澡后总有妖兽对他发情,最近下山买衣服的次数也多了。
他缓缓抽出剑,搭在自家徒弟的脖子上,往里压了压。
张大牛喉咙咕隆了一下,像是悲鸣。
“如果我做出这种事怎么办?”墨铮忽地道。
道妄言望了他一眼,捏着手中的扇子,笑道:“当然是怎么来的便怎么还。”
本来准备吓唬吓唬自家徒弟然后把他关入冰魂窟三个月的楚淮南突然眼前一亮,抽回了剑。
淡淡道了句:“走吧。”
回去慢慢收拾,家丑不可外扬。
等张大牛缩着身子站起,楚淮南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抛给墨铮。
墨铮摊开手一看,一个玉色的小瓶。
楚淮南解释道:“我炼制的丹药,名曰暴血,能短时间内提升你的战力,然而时间一过,你便会虚弱,用的越多,虚弱的时间越长。”
“你就不能给点好东西,饮鸩止渴有什么用?”道妄言嫌弃地看着那药,有些不满:“就拿这东西打发我们,你不觉得惭愧?”
楚淮南默默望着一毛不拔的某人。
“只是虚弱罢了。”墨铮收了丹药,打了个圆场,然后抛了个储物袋给张大牛,“里面全是灵玉,这是我师尊的见面礼。”
楚淮南这次望向了张大牛,他终于明白二长老说的别人家的徒弟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转身就走,眼不见为净。
刚走出两步就见张大牛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垂眼看他,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师尊,你忘了我们出门的目的了吗?”
楚淮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淡道:“殷商皇帝似乎和太上殿有了联系,你另一位弟子困在太上殿禁地,没危险但出不来,还有你该好好管管魔道了。”
“之前鲤鱼镇和这件事,无生殿都有影子,而且他们的宗门‘消失’了。”
“消失?”墨铮对他的措辞有些奇怪。
“一瞬后,弟子和山门一起,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