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沉寂之后,战场喧嚣起来。休息了一夜的耶律峰部队摆开阵势,开始攻城,弓箭手冲到城下,向城头疯狂地射击,一阵阵箭雨倾泄而下,压得城头的士卒抬不起头来。一百多个士卒推着攻城车,快速向城门接近,用巨大的攻城槌一次次的撞击着城门。木质城门在连续的撞击下,发出一声声轰鸣,摇摇欲坠。城门的呻吟,更加鼓舞了将士,他们喊着号子,使出浑身力气,连续不断的撞击。
更多的耶律峰的士卒扛着云梯,冲到城下,竖起云梯向城头攀登。城头喊杀声大起,萧家军冒着城下的箭雨,探出半个身子,极力还击,用手中的弓箭射击,用长矛、弯刀刺杀所有爬上城头的士族,推翻云梯,将备好的热油、滚木、圆石丢下城头。
攀城的士卒遭受到了开战以来最有力的阻击,不断有人从云梯上摔下去,或者被箭射死,或者被滚烫的油或者粪汁烫得惨叫连连。一架又一架云梯被推倒,被点燃,中京城头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的痕迹。
夕阳西下,持续了一天的战斗终于结束了,耶律峰看着不远处的军队,眼睛里闪过一丝恼火的情绪,打了整整一天,已经有数千的勇士死在了中京城下,可是城墙依旧完整,萧克成把中京城守得滴水不漏。从汉人那缴获的投石机已经有好几架不能再用了,虽然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但是第一天攻城就一点斩获都没有,耶律峰心里也着实高兴不起来。
一场大战过后。空气里满是腥甜的血腥气,原本一直比较注重自己容貌的萧杰此时也没有什么风度可言了。脸上满是灰尘,顾不得仪态。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一把抄过身边卫士手上的水囊,“咕咚咕咚”地喝着水。
看到萧克成走上城头,萧杰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走到萧克成面前,一张嘴,整个声音都嘶哑了,“父亲,你怎么来了?城头上危险!”
萧克成看着远方正在退去的耶律峰的军队。笑了笑,温言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怎么样,这一天下来还好吧?”
“别的还好,就是那投石机的威力着实有些恐怖。”萧杰指着地上被砸得粉碎的砖块道:“父亲,他会不会被抛石机再往前推进?”
“他不敢的。”萧克成摇摇头:“一来太近的话,就会暴露在守城弩里的射程里,二来,如果那些石弹落在内城的话,不知有多少人要倒霉。耶律峰不敢的。”
父子俩正说话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惊天的欢呼:“皇后娘娘?快看,真的是皇后娘娘!”
萧杰扭头看去,却见萧观音正穿梭在人群里。慰问着伤员,时不时还跪下来帮一些伤员包扎一下伤口。萧杰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观音怎么来了?”
而萧克成看着不远处的这一幕。则是眯起眼睛,摸着胡子。轻轻地笑了。
让萧观音出了慰问伤员,其实还是杨凌的主意。杨凌虽说打仗不行。但是理论知识丰富啊,知道有些精神方面的事情虽说说不明道不白,但是对人的心理产生的作用却是不可低估的。果然那些伤员在萧观音柔声细语的安慰下,情绪又都重新变得高昂起来。
其实杨凌就在不远处看着萧观音的一举一动,脸上写满了落寞和惆怅。杨凌这些天想了很多,对于自己有孩子的这件事,杨凌既有些激动,又有些无奈,本来自己的两个混蛋兄弟是最好的倾诉人选,可是现在也没有这条件啊。还有就是出使这件事真是太尼玛危险了,万一萧家没顶住,说不定自己也要挂在这里。杨凌其实是个没有没有多大理想的人,贪财好色,贪生怕死。别人穿越自己也穿越,别人恨不得要去冲锋陷阵以此来博一个封王封侯,甚至当皇帝,杨凌却不想,杨凌骨子里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有安定的生活就可以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杨凌愿意开动开动金手指,给这个世界的人带去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前提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可是现在呢,打仗又不是打游戏,真的会出人命的呀!
卫兵看着杨凌的一张便秘脸,忍不住问道:“大人,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唉!”杨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跟你们说了也不懂。那就说一点你们能听懂的事情吧,咱们出来也很久了,现在又被困在了这里,我现在有点想家了,不行吗?”
城头上,萧克成看着城下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对萧杰吩咐道:“城下的尸体,都是我大辽的勇士,不要让人对他们进行侮辱,好生安置。还有,今晚可以实施我们真正的疲敌之计了,今夜你要做好准备,做好接应准备,防止耶律峰连夜攻城。”
入夜之后,中京城的南门再次悄悄开启,耶律拐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萧家这是在搞什么?今天又来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