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的午后,海岸边依然热闹,王问天的心腹随从孙久与遮罗山一干人等,占了岸边一块地方等待。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几艘摆渡船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屹立船头的王雪堂及众随行回来了。
船到,人登岸,立刻被孙久等人护送着离开了,钻入了就近的车驾,返回了琅嬛居落脚点。
王雪堂还没走到房间门口,便见一名背刀汉子,光个膀子,穿个木屐靠在墙壁上,慢慢剥着花生,老远就对他笑,可谓守在了他房门外等着。
这打扮除了青牙也没别人,尤其是那走到哪都随手乱扔花生壳的行为。
对于青牙,王雪堂也认识,在场面上也算觥筹交错过,但并不熟悉,来往的也不多,也知道此人跟自己儿子比较熟。
在他王雪堂的眼里,青牙多少还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王雪堂也自认为自己比青牙的层次和段位要高,青牙对他来说可以认识和使唤一二,说白了就是只配给他利用,并不值得过深交往。
当然,某种程度来说,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锦国前十的灵植门派,在整个天下也算得上是有钱有势的,跟海市这边的高层人物都是称兄道弟的,千流山那边也认识不少位高权重之人,哪会把这么个地头蛇放在眼里。
说句不好听的,他认为自己要收拾青牙也就一句话的事。
王雪堂停步,回头轻轻问了句,“他怎么守在我门口?”
孙久有些忐忑道:“回掌门,不知道,之前还不见有,可能是知道了您要回来的消息。”
王雪堂哼了声,“看来还算是消息灵通。”话毕继续走去。
青牙也离开了背靠的墙壁,轻轻拍干净双手迎接状,知道对方回来了也不算是消息灵通,获悉了孙久等人去了码头边等着,就能猜到是王雪堂要归来。
一群人到,青牙要上前打招呼,谁知却被王雪堂的随行护卫上前伸手给直接推开了,将其隔离拦住了,压根不让其近王雪堂的身,算是戒备森严。
对此,青牙并不恼怒,隔着人拱手道:“王掌门,我们之前见过的。”
门开了,要进门的王雪堂略停步,打量着问道:“找我有事?”
要不是听说此人沾了点梁家的背景,他都不屑理会。
青牙:“我与问天兄相交莫逆,不知他现今怎样?”
王雪堂瞥了眼地上的花生壳,眼中有厌恶,再看看青牙不修边幅的样子,他自认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太喜欢穿着不整的人,嘴上客气了一句,“情况不明,有劳关心。”
回头就不打算再理会了,挪步就要入内。
青牙当即喊道:“王掌门,在海市可有什么是需要我效劳的?”
已经进了门的王雪堂脚下又是一顿,对方的话倒是提醒了情绪闷沉沉的他,地头蛇自然有地头蛇的优势,当即背对着回了句,“有话就进来说吧。”
有了他这话,拦住青牙的人当即放行了。
一行并未全部入内,也就进去了几个人,王雪堂进去后又进了里间。
青牙想跟进去,却被一位三缕长须的年长男人给伸手拦住了,此人面带微笑道:“青爷,掌门一路风尘仆仆,要梳洗一二,不便观瞻。”
青牙知道他,此人是遮罗山长老,也是王雪堂身边的心腹,据说早年还是王雪堂的结拜兄弟,名叫屠休魁。
“哦,是我唐突了。”青牙告罪一声,自己转身走开,找了个位置坐。
他手上边剥花生边打量此间奢华套房,一看就知道,这房间一天得要几万两,尤其是像王雪堂这样长期包住的,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得起的。
孙久捧了盆过来,放在了边上,低声提醒了一句,“青爷,掌门不喜欢弄脏了地毯。”示意对方花生壳不要乱扔。
青牙哦了声,点了点头,壳扔进盆里。
这一等,等了不少的时间,他把口袋里花生都给吃完了,还不见主人露面。
直到半下午后,才见王雪堂再次从里面出来,整个人明显洗漱一新了,却难以洗去脸上的晦沉之色。
青牙稍作观察,估摸着这位救儿之行并不顺利,起身去迎,随后跟在了漫步的王雪堂身边,待王雪堂负手站在了窗前目光深沉地眺望远景,他才试着问道:“王掌门,问天兄情况如何?”
王雪堂哼了声,“地母和幽崖那边我都找了,我尽力了,剩下的,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青牙一听就明白了,只是话说的好听而已,这位终究还是放弃了拿出两百亿换儿子一条命,心中也不由唏嘘,这份父子亲情在巨大利益面前也不可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