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扯着珍宝斋不放,无非就是指咬镇海使。你们也不想想,真要是掌令要对付你们,如今也犯不着对你们客气。真要是掌令绑了你们那个小孩,必然是对你们有所求,没理由什么条件都不提就放了你们。不追究你们打砸的责任放你们离去,已经是开恩,莫要不知好歹,这里也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镇海司大牢内,那位负责与庾庆三人沟通的男人背个手,在牢笼外徘徊不停,嘴里也是啰嗦劝说个没完,嘴快说干了,心也累。
牢笼内的庾庆三人盘膝而坐,安心听那位啰嗦,准备等对方啰嗦完了,他们再继续咬着珍宝斋不放。
放在平常时候,他们也没这么大的胆子,这无异于是和海市的头号人物朱轩作对,他们哪有那资格,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能这般有底气抗争下去,全赖柳飘飘的指点,知道怎么做能避险,知道怎么做能让朱轩忌惮,知道怎么做能让朱轩没脾气,否则就凭他们这些修行界的江湖中人,哪知道海市衙门内的事,更别说能摸到朱轩的短处。
正这时,一名小卒来到,在那男人的耳边嘀咕了一句。
男人听后眉头微动,回头对牢笼内的三人道:“你们再好好想想吧。”话毕甩手而去。
出了大牢,牢门一关,他又对尾随出来的小卒问道:“确定是来探监的?”
小卒道:“是,就是那个叫胡尤丽的小狐女,她只说是来探监,要不要准?”
“不急。”男人抬手示意稍等,然后便大步去了。
他没去别的地方,直接上楼,去了齐多来的公事房,找到了齐多来,将胡尤丽来探监的情况做了禀报。
毕竟有些事情他也不能做主。
齐多来稍作琢磨便准了,只不过多交代了几句。
于是不久后,胡尤丽便被人带到了镇海司的大牢外,她对此地也不陌生,她也曾在这里关过。
那个男人正负手等着她,见面便提醒了一番,让胡尤丽好好劝劝那三位,别死赖在牢里不走,真要惹怒了镇海司,保管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之类的。
胡尤丽听的暗暗惊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是这边扣住了人不放吗?怎么听这话里的意思是那三个家伙自己不肯出狱?因为住这里能省钱、能包吃包住吗?
歪念头很快被她排除了,若是现在还觉得那三位是能省这种钱的人,那就是自己傻了。
她也只能是唯唯诺诺应下了。
牢门打开了,那男人亲自陪了她进去,直接将她带到了那间牢笼门口。
牢笼内外的老熟人再见面皆紧盯彼此。
庾庆三人见胡尤丽来了,都慢慢站了起来。
胡尤丽则在快速打量三人,见三人好像没遭什么罪,也算是暗暗松口气吧。
“你怎么来了?”庾庆似有所指的问了声。
“来探望你们…”胡尤丽有些支支吾吾,目光不时瞟向身边盯着的人。
看出了她的不便,庾庆立马对那男人道:“大人,能不能让我们私下聊两句?”
男人犹豫了一下,想想也不怕三人逃跑,也就准了,扔下一句话转身而去,“这里不是你们闲聊的地方,快点。”
待到牢门一关,见周围没了旁人,胡尤丽立刻凑近了牢笼,低声问:“你们没事吧?”
庾庆:“没事,什么情况?”
胡尤丽的声音立刻细微的如同蚊子嗡嗡一般,“你们让我等的来找你们的人来了,来了两个,说是遵你们的意思悄悄来的……”
她把大概情况一讲,师兄弟三人听后皆精神一振,在牢里熬了几天,总算是把人给盼来了。
庾庆当即表示感谢,“多谢,有劳了。”
胡尤丽:“对了,刚才那人让我劝你们不要再找事,让我劝你们别赖在这,让你们快点出去,是…是什么意思?”
庾庆:“这个你不用管了,你先回去,外人不管问你什么,你都当做不知道,什么都不要说。”
胡尤丽唯唯诺诺点头,“那你们?”
南竹嘿了声,“你放心,我们没事,我们要出去随时能出去。你先回去,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去。”
他身上没有坐牢的压迫感,反而有种小兴奋的感觉,其实是那种成功挑战权力的刺激感。
然庾庆又补了一句,“我们贴出的寻亲告示,这几天都没反应吗?”
胡尤丽摇头:“开始还有个别海市的无赖上门,后来连这些蒙混的人都没有了,可能是你们砸珍宝斋的消息传出去了,那些招摇撞骗的人也怕惹麻烦。”
庾庆默默点头,“行,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