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融山七寇因为在江湖中仇家甚多,故山寨之中戒备森严。
自远融山山脚开始每隔十余丈便在树梢或者地穴中设立了暗哨,配备了鸣镝羽箭。但凡发现有江湖中人持刀带剑的沿山路直奔山寨,并会以鸣镝羽箭示警。
沿着远融山斧削四壁的陡峭山路蜿蜒而上,林木葱郁繁盛,仅有约莫一丈来宽的崎岖山路,从山顶望去一目了然。
随着山寨临近,暗哨渐渐的增多,每隔五丈便有山贼设立暗哨,更有十余队山贼日夜巡视以防不测。
山寨城门以山石堆砌而成,高约两丈开外,配备有强弩和机关,更有重约千斤的木栅常年不曾升起。
月暗星稀之际,南宫宇调息过后换上了夜行衣后,又束紧了袖口和绑腿,这才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朝远融山潜了上去。
“云龙九现”轻功冠绝武林,乃是神剑山庄的不传之秘,历代来唯有庄主方能修习。如今南宫宇重通了任督二脉后,这套轻功身法施展开来不带丝毫烟火之气,迅捷如白驹过隙,轻盈如燕翔屋檐,树梢上的枝叶略微一颤便托着南宫宇的身形一闪即过。
一阵风吹来,前方的树冠上发出清脆悦耳的银铃响声,南宫宇与树梢按住了轻功,身形随着风吹树枝的摇曳而动。
“银铃!”
远融七寇因仇家甚多故戒备森严,恐有轻功卓越的江湖高手避开了暗哨的耳目,便在树梢上系上银铃。但凡有人施展轻功踏树梢而来,则必然会引动银铃示警。
山寨门前替换巡视的山贼陆续的聚集,十余名山贼正围着火堆而坐,不时的用弯刀割下火堆上熏烤的肉食果腹,身侧更有美酒数坛,彼此之间或是嬉笑或是怒骂不已。
“狗爷听闻你今日艳福不浅,为何不将那女子绑上山来,让我等兄弟也一并快活!”有一粗鄙汉子听闻山下之事,不由得惋惜不已的说道。
名唤狗爷的汉子乃是这班巡视的小头目,两只招风耳门牙暴漏在外,乍一看倒是与山狗有几分相像,腰间的钢刀平放在膝盖上,接过一碗酒水来一饮而尽后故作不屑的说道:“那女子还是个雏儿,虽说是细皮嫩肉,但是却不识的狗爷的威武。”
“狗爷,听那山下半掩门的王寡妇曾言道,你胯下的本钱足有尺长,那女子未曾嫁人,又怎识得狗爷的威风。”有山贼谄媚的笑道。
“狗爷,若是将那女子绑上山来旬月,日夜**之下明白了狗爷的妙处,便是赶也赶不走了!”有山贼满面淫笑的说道。
此言引得众山贼嘿嘿的淫笑之声不断。
就在众山贼围着火堆而坐,畅谈这些污言秽语的时候,山狗却猛然间觉得浑身发凉,胸中急促的一阵跳动,额头上莫名浮现了一层细汗。
“杀气!”
山狗落草之前也曾在山中打猎,当遇到饿虎和群狼之际,便是如现在这般状况,当时倒也不知。但现如今混迹草莽多年,手中的钢刀也曾砍下许多人的脑袋,也曾几次险些丢掉了自家的大好头颅,自然识得杀气,伸手将身侧的山贼掩住了自己的身后,与此同时向前一个翻滚,便欲抽出腰间的钢刀。
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在自己的身前,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山狗。
“你是何人?”
山狗顿时骇然之极,腰间的钢刀刚抽出一半,便见那黑衣人手中的连鞘长剑“呛啷一声”,一道寒光闪过。
山狗只觉得脖颈上一热便觉得天旋地转,头颅翻滚间看到了一个无头的身躯蹲立在地上,那手中的钢刀是那样的梳洗,那脖颈上溅出的血雾飘飞一丈来高,溅落在地面之上。
“好快的剑。”
这是山狗最后的一个念头。
适才谄媚山狗的山贼见状一脚将火堆踢翻,数枝燃烧的木柴便朝这夜行人扑打过去。手足并用的往后爬开了几步。
有山贼欲挽弓射出身侧的鸣镝羽箭,却只觉得双臂一轻之后痛彻心扉,疼痛难忍之下禁不住嚎叫起来,方才瞧见两只齐肘的胳膊和弓箭已然翻滚了出去,。
刚上山不久的王麻子原本是大名府外山民,因自幼害了一场大病后满面皆是黄豆大小的麻子,相貌丑陋之下多年未曾娶妻,待双亲逝去后便索性上山做了山贼,总算是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上山数月来也曾跟随其他人下山坏过他人的性命,但那都是结伴而行又是截杀的寻常百姓,未曾遭遇过真刀真枪的搏杀,如今一时之间看到昔日号称拳打猛虎的山贼此刻残肢横飞,不由的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