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镇,曲九真如上次所言,在那片镇中心位置的院落,原地盖起五层的建筑楼,也要享受一下程孝宇那种坐拥山高极目远的感觉。
每一次见到程孝宇,曲九的态度就会有一些微小的变化,热情依旧,但在这热情之中会多出一些不同的变化。第一次见面,热情中透着审度,略带有一丝丝居高临下;然后在大宇总部的见面,热情奔放,把酒言欢哥俩好的架势,那时,双方肩并肩;而今,再见面,热情中满是亲近之意,就如同一个成功的商人或是官宦家庭,总要有一些核心发展好的个体,会受到亲朋好友们的格外亲近。
在奉天,九爷的名号喊出去,不说在任何场子能够得到免单的权力也差不了多少,曲九发家史很快,短短几年时间一跃成为奉天道上的带头大哥,附近周边城市都有其势力笼罩区域,一场场刀兵相见的搏杀,一次次刀口舔血的侵袭战,用无数的鲜血,乃至一条条沉沦在公众视线之外的生命,构筑了九爷之名。
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侥幸的,总有其能够傲立于世的资本和独到之处,曲九过去不过是个没有钱读警校又被继父带过来哥哥欺负了数年的少年,一朝爆发,不可收拾。
程孝宇能让曲九略带巴结的状态与其相交,不用谈别的,此一点足以让他声名大振,九爷成名之后虽说一直表现的很低调,外面做事的兄弟也都被赶出曲家镇,可谁都知道,只要他振臂一挥,那些能够让啼哭孩童吓得闭上嘴的凶神恶煞们,会在第一时间重新聚拢在旗下。
“曲九,我不服你,有能耐真刀真枪来一把,弄几杆破警枪将老子抓到这里算什么本事,我知道自己必死,也不在乎了,你要是个汉子,让我佩服你一句!”
就在院落之中的困兽笼中,一名剃着板寸头,身上纹着苍鹰,一身彪悍之气,疤痕遍布全身的男子,咆哮着,双手抓着栏杆,不断的摇晃着,巨大的力量让整个笼子都为之颤抖。
曲九走到笼子旁,看着里面曾经被誉为奉天唯一敢跟自己抗衡的大混混,一个完全不知道惧怕为何物的家伙,老八,出道时就扬言要干掉曲九,要让曲九跌落神坛,给自己弄了一个老八的诨号,这么多年混下来,手底下一群亡命徒兄弟,在奉天南边沿海城市,那也是独树一格自成一派的大枭,多少人都扬言曲九奈何不了老八,可这一次,什么叫做摧枯拉朽,什么叫做轻而易举,所有人都看到了,只用了一天时间,老八名下所有的产业全部被端,所有的兄弟全部被抓,被废手废脚的废掉,弄死的弄死,总之一句话,在那一天之后,老八这方水土,不养人了。
“老八,正主来了,我不弄死你不是觉得你还有在外面飘着的兄弟是亡命徒,而是将你给正主留着,罗宇那二百万不好花吧,弄得家破人亡,不好,你说对不对?”曲九平静的说道,躲开对面吐出来的痰,很随意的摊了摊手。
“曲九,你丫是个男人就别玩阴的,祸不及家人,道上的规矩你不知道吗?”那板寸头老八听出了曲九话中的意思,怒吼道。
曲九让开道路,将接下来的事情让给了今曰的正主——疯狗马德禄。
有手下从地下室将一个个当曰出现在现场的家伙拎了出来,都被曲九的兄弟招呼的不轻,一条命剩下了半条,狂哥更是一直眼睛被扣了出来,当时也因为这举动,才让他张了嘴。
“清场!”曲九喊了一嗓子,院内不相干的人纷纷离开,有人搬过来两把椅子一个茶几,他和程孝宇分别落座,茶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有人给马德禄抬来了一张桌子,上面血迹斑斑不知道沉淀了多久,透着一股子特殊的味道,令人作呕。
黒木自己拽了一把椅子,没人给他拿正常,而整个院子中还有资格第三个坐下的,也唯有他,从怀中掏出笑话书,靠坐在程孝宇的身后,低着头看书。
大奥、虎狼、崔小辫、周雷都分别站立在一旁,马德禄和曼丽站在那张摆满了各种刑具,或者称之为杀伤姓武器更为确切的桌子前,接下来的时间,属于他们。曲九摆下了龙门阵,将敌军困于绝地之中,如何杀敌,那就要看马德禄的了,摆下了这么大的阵势,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能否值得票价,马德禄也需要付出一些什么。
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美艳少妇,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最后被人从别处带来,老八疯了,不停的咆哮着,摇晃着牢笼,裸露的上身肌肉块拧巴着,脖颈之间青筋暴跳,整个人处于暴怒的状态,如若此刻在牢笼之中放上一条猛虎,告诉他战胜猛虎可以出来,可以解救家人,他会毫不犹豫。
“老八,你的人该知道,做过什么是要付出代价的。”曲九也不多废话,一挥手,一个个被压跪在地上,只待马德禄一人演出。
疯狗就是疯狗,当他舍弃掉最后一丝矜持的时候,将会蜕变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