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干脆道:“不管怎么样,也该先有个打算,管他危不危险,总不能这么放弃?”
徐虾笑道:“连危险都不顾了,你就算宠着我,也不能不为我安全考虑吧?就不怕我意外在哪儿挂了?”
林安安不屑道:“哪那么容易说挂就挂?出事的不还是少数。你一个大男人,活着不就应该有点奔头?成天在坐机关,琢磨国家那点钱有什么意思?别说你当副市长副书记,就是当上副主席又能怎么样?一天就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事,活着跟做数学题似的,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哪比得上满世界逍遥自在?”
忽然一笑,瞄着他道:“而且还有个好处,你徐大公子可以满世界泡妞了,黑妞、白妞、不黑不白妞,随便玩,不比你现在玩单一口味强多了?”
徐虾啼笑皆非:“说正事也能说说下道,你就不能正经点?”
林安安笑道:“怎不正经了?不都是实在话,别告诉我你愿意坐那破机关,成天跟孙子似的侍候别人。”
这话说徐虾心坎上了,言归正传道:“我的姓子你知道,仕途肯定不喜欢,可我那想法毕竟有点另类,各种各样的因素,总不能不考虑。”
林安安道:“怎么考虑是另一码事,你得先拿出劲头子来。这么多年功夫都做足了,快整装待发了,哪能什么都不做?这不跟你找一夜情一样,裤子都脱了,不上那还叫男人吗?”
徐虾骂道:“靠!这比喻也能用得出来。”
林安安脸大不害臊道:“有什么不能用的?话糙但理不糙。说真的,你这想法真挺好,我听着都跟着兴奋。至于危不危险,生死有命,你也左右不了,就算真在哪挂了,也比你浑浑噩噩一辈子强。听我的,还是早做决定,早想办法。”
徐虾望着她,缓缓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会考虑,看看怎么付诸现实。”
林安安欣慰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你爸妈和你老婆。你爸肯定能支持你,也就你妈能反对两句,最多你先干着,等干出名堂再告诉她。你老婆就更容易了,让她辞职陪你不就得了?她这大特警,正好给你当保镖,危险系数还能降低呢。”
徐虾嗤之以鼻:“你说得轻巧?她这么庸俗不堪的人,还常年作为国家暴力机器存在,要知道我有这想法,不把我腿打折锁家就不错了,还能给我当保镖?”
林安安道:“你早点给她搞定不就完了。女人嘛,爱迷糊了,什么事不听男人的?再说她一个破特警,成天穿身狗皮,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让她陪你多好,你们俩一文一武,满世界转悠,多逍遥,多惬意,比神仙都自在。你有这想法,又刚好找个特警,说明老天都在帮你,听我的准没错。”
徐虾没说话,只是望着她。林安安说得没错,可他在乎的不止这三个人,还有林安安呢?他要能放得开,早就满世界冒险去了,哪会跑到这个城市,更不可能认识纪若敏。
林安安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温婉笑道:“你不用舍不得我,你活得越精彩,我就越满足。再说了,你不管上哪,不还得回来,我等你不就完了。”
徐虾无力道:“那是你,我还是舍不得你。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以什么方式,我总得跟你在一起才能安心。”
林安安蹙眉道:“所以我才让你去闯荡,你总不能一辈子围着我转?不说别的,我一个开店的,你考研究生,我完全可以把店开到n市陪你,可我为什么没去?不就想你放手干些事情。感情也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每时每刻在一起,我更不想成为你的羁绊。如果真这样,我这么多年不就白做了,这道理难道你不懂?”
这道理并不深刻,徐虾当然懂,可懂是一回事,做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放不开林安安,也无法说服自己,只好道:“你放心,我既然准备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反正搞定她还须要时间,等我过她那关,再考虑你。”
林安安暧昧道:“你不会想把我们两个都带去闯荡世界吧?”
徐虾嘿地笑道:“如果真能,我肯定不反对。”
林安安玉容微红,嗔怪道:“你找那么个大醋坛子,还想齐人之美,做梦啊?”
徐虾哈哈笑道:“那可不一定,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没准我将来能实现呢。”回身端回两只酒杯:“来干了,祝我早曰马道成功。”
一阵手机铃忽然自小虾怀中响起。
两人相顾而望,林安安道:“接吧,我们又没什么事,让她怀疑可就屈死了。”
徐虾哭笑不得,把酒杯交到林安安手,掏出手机接通。
纪若敏一贯简单地问:“在哪?”
徐虾道:“在安安家,刚送她回来。”
纪若敏疑道:“都这么半天了,怎么才送她回去?”
徐虾想都没想便道:“我先送的窦慧,她家人非让我们进去坐一会儿,所以耽误点时间。”
纪若敏缓缓语气道:“我开完会了,过来接我。”直接挂断。
收起手机,徐虾做个无可奈何的表势。
林安安玩味道:“你不会天生就是骗人精吧?信手拈来的瞎话,连我这当事人听着都信以为真了。”
徐虾叹道:“这怎么能叫骗人?是为了让她安心,省得她跟你瞎闹。”
林安安轻蔑地笑道:“说得冠冕堂皇,你还有理了?”递他一只酒杯。
徐虾笑笑,两人对撞,一饮而尽。
话说完,酒饮尽,徐虾收拢的梦想翅膀,也被林安安一席话重新放开,能不能飞出去,飞多远,还要看他的努力和造化。但至少,相比世上绝大多数人,有机会实现心中的梦想,总是件幸福也幸运的事。
徐虾下床离开,林安安在门前相送,直到目送他不见,方轻轻把门关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