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一怔,“我,我,”说句实话,他也是只知道个梗概,若是让他说什么杨幺的事迹,他哪里说得上来?
众学子一阵哄笑,“说不上来了?原来也是个半吊子。”
“半吊子不对,应该是胸无点墨,草包才对。”
“该滚到哪里,滚到哪里,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不错,他是自以为是,以为别人对他不善,却不知道自己有如白粥里面的一个苍蝇,自己淹死得不到好处不说,还让别人看到了恶心。”
“好在抗战只打了八年,”一人摇头叹息道:“不然这个黄军绝对是个汉歼,而且还是头号的那种。”
黄军镇静下来,冷笑道:“你们这算什么,满嘴的污言秽语,难道是辨不清就骂街吗?”
众人心中都想,像你这种人,骂死都不多的,大家是读书人,不问候你的亲人就算给你面子,惹得老子急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林逸飞,”黄军一直以这位同学称呼林逸飞,用来显示自己的轻蔑,以及让别人知道林逸飞并非鼎鼎大名,还有很多人不认识,这下情急之中,倒也顾不上许多,“我的确不算熟悉杨幺的一切,难道你知道?”
“不错,我知道。”林逸飞缓缓道,心中却是想起当初水寨惨烈的一幕,杨幺当初反复无常,没有想到却是作茧自缚,机关算尽,反倒折损了自己的姓命。
“我只知道,当初的岳飞是自觉的执行南宋政斧的命令,”黄军大声道,仿佛声调高一分,说出来的就更有说服力一些,“他当时对起义军使用‘剿抚并行’的反革命策略,通过收买起义军的叛徒,血腥的镇压了起义,更是把杨幺残忍的杀害,这如果都不算刽子手,那么什么才算?”
突然望着林逸飞冰冷的眼神,黄军突然有点粟然,脖子却是鸭子一样的梗起,丝毫不肯示弱。
“你这说法我倒有个比较,”林逸飞淡淡道:“比如说有个强盗正在杀了你全家,偏偏有个侠客奋不顾身,救了你们,杀了强盗,你却在强自狡辩,认为侠客做的不对,违反了法律,这个侠客该是砍头,而让强盗尽管杀你全家好了。”
众人大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心中却是想到,这个林逸飞的胡搅蛮缠,偷天换曰的本事却也不错,这和岳飞杀杨幺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只不过都是痛恨黄军,倒也没有人反驳。
“宋钦宗靖康二年,也就是金兵灭亡北宋前后,钟相虽不满宋朝压迫和剥削,但他激于民族义愤,出于爱国之心。仍招募勤王民兵三百,派其长子钟子昂率领,随统制郑修武一行民兵五千人,前去武陵,入卫王室,开往南京应天府,与各地勤王军一起,拥戴赵构即位称帝,是为南宋高宗。赵构即位后,各路勤王民兵被发遣归原来去处,各着生业。”林逸飞说的不急不缓,语气中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周老教授频频点头,满目的喜意,不由望了身旁的的易晚晴一眼,看到她只是低头望着桌面,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中有些不满,却不好当面训斥,只是想,看来我要和她父亲说说这件事情,这孩子心不在焉的,可别是有什么心事。
“等等,”黄军忍不住打断道:“林逸飞,我们探讨的是岳飞镇压农民起义的事情,你怎么扯上什么钟相,钟相是谁?”
“杨幺就是钟相的手下,”林逸飞冷冷道:“你既然自诩对于当年的事情颇为清楚,认为杨幺是冤枉的,随口的诬蔑岳飞,难道对于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是一无所知吗?”
他口气淡淡,只是其中的轻蔑一览无遗,众人听他虽狂,却都是大呼痛快,恨不得林逸飞口中的言语能化作机关枪的子弹,把这个黄军打成筛子才好。
“我只希望你早入正题,”黄军不屈不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说道:“千万不要扯东扯西的干扰我们的辨题。”
“只不过高宗赵构等人一味南逃,钟相等人这才失望还乡,”林逸飞仍是不急不慢,“钟相起义之初,在向周围各州发布的《檄告》中曾说:‘卧蹋之侧,岂容异类鼾睡;廊庙之上,胡引歼究犯披。爰举义旗,拯救黎民于水火,矢清妖孽,系禺旬于沧桑。’”
他说到此时,语气一改平缓,转变的激昂起来,“这等保家卫国的汉子,只是恨不得能和他共举义旗,抗击胡虏,我也是深感钦佩,恨不能见他一面。”
众学子都是听的热血沸腾,心中却又有些不解,都想林逸飞多半是偏题,钟相既然这么好,被镇压那就绝对南宋的错处,岳飞既然是南宋的大将,很难逃脱关系,既然这样,他这么辩解,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