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向副县长汇报了吗?你必须马上汇报,边陲镇可是副县长的联系点,边陲镇出问题,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你不要以为他是一把手,就屈服了,就做缩头乌龟,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提的意见还是不提,他是老资格了,脚跺一跺,边陲镇也要抖几抖。
——我们一定要维护自己,你在下面向上反映,我在上面配合你,同心协力把他这股邪气压下去。
我高书记有没有配合?你镇长根本不会知道。不过,他还是打电话向副县长汇报了这事,小小表示一下,副县长肯定会向镇长了解情况,让镇长误以为,他已经行动了,反击张建中了。
他向副县长汇报的口气是平和的,希望副县长关心这事,毕竟,以往上报的指标数是镇委讨论通过的。然而,他没想到副县长火气比镇长还大。
“我就知道,他到了边陲镇就没好事!”
高书记马上后悔自己表现得太冷静,口气随即也变了:“就是啊!就是啊!他到任那天,镇干部几乎都没参加欢迎会。”
“民意,这是民意。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青人,有什么能力?有多少工作经验,把一个镇交给他,这是对边陲镇的不负责任。”副县长说,“事实果然证明了我的担心,否定上任,这是他能否定的吗?他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县委副书记?”
很显然,副县长表露的不满,与张建中是李副书记的女婿相关。
这个家伙,当初还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提拔当了党委,才有了今天超常规的上升。如果,没有那一步,就是在他李副书记眼皮底下,他也视而不见,更别说会选他当女婿。
也怪自己女儿不争气,放着一棵好苗子不要,偏先斩后奏嫁给那个不争气的小子,除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得无法想像,前两年,提拔他当派出所副所长,告诫他好好干一年半载,再上台阶,他还是吊儿朗当,成天跟一帮球友混在一起,值班时间也外出打球,吃饭喝酒,好几次局长检查工作,醉薰薰的被抓个正着,当所长的事也不好再提了。
更可气的是,他不自省思过,依然我行我素,结果,辖区内发生状况,所长故意怠慢,让事态发展到严重地步,纸再包不住火,追究责任,差点把他警服扒了。
那家伙裁了不要紧,偏又是提拔副书记的时候,县委书记开始也松口非他副县长莫属,有人却拿那小子说事,说他没有管好身边的人。
一个小反击,市里就把他否决了,李主任替而代之成了李副书记。
至今,他还认为,反击他的人就是李副书记。
谁得益,谁的嫌疑就最大!
那天,听说张建中去边陲镇当书记,看看人家鸡犬升天,自己却一塌糊涂,副县长那个气啊!回家就把女儿臭骂了一顿。
——看看你自己!放着光明大道不走,偏要嫁给那小子,到现在,住也没个住的地方,还差点丢了公职,跟着他一起喝西北风。
——当初,听我的话,跟张建中在一起,就完全不是这个样,我一样可以把他扶到书记的位置,你一样可以当书记夫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老爸也不至于因为女婿不争气,丢了县委副书记。
骂归骂,气归气,自家人还是自家人,你李副书记的恨忘不了,你张建中的嚣张就是看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