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月杏糊涂,大少奶奶您可别跟着糊涂!唉……罢了,我去请老爷来!你们把屏风支好了!”
一听代姨娘说余若涵要寻死,姚崇明再也顾不得避嫌了,跟姚启康一前一后进去了。
门口支了屏风,隔着屏风,只能看到梁下那两条白晃晃的白绫,姚启康就先急了,想也没想就隔着屏风跪下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是我酒后无德,才铸下大错,还请奶奶爱惜身子,莫做这种糊涂事!”
“怎么会是大少爷的错呢?大少爷一切都是按着规矩来的,是我没按规矩守在新房里,若是我不去看那琉璃瓶,我不会出这种事,更不会连累大少爷被责罚,也不会连累自小相伴的月杏寻死……改死的那个人是我!”说罢余若涵就将头伸进早就结好的环里去了,一咬牙,蹬开了脚下的凳子。
周遭的丫头们惊呼一片,手慌脚乱的去救余若涵。
姚启康听得锦凳摔在地上的声音,心里也慌了,探到屏风后一看,着大红嫁衣的余若涵一张雪白的小脸挂着两行清泪,眼里满是生无可恋的神情,姚启康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余若涵抱住举高,机灵的丫头立刻将她脖子上的绳结解开了,姚启康便打横将余若涵抱往内室。
却被丫头拦住,“这边,这边!”
姚启康想起他才在喜房跟月杏……余若涵心里肯定膈应,必是另外安排了住处的,便跟着指路的丫头走了。
余若涵被救下来了,自有贴身服侍的丫头给她梳洗净脸,姚启康一下子就被晾在一边了,一屋子的女孩儿,各自忙着,就是别人不开口撵他走,姚启康先自己觉得浑身不自在了,便踱到门外,跟还侯在外面的姚崇明和代姨娘又是致歉,又是道谢。
见余若涵已经被救下来了,大约是不会有什么大事了,姚崇明也放心了,吩咐姚启康一定要好好给余若涵赔礼道歉,务必要安抚好余若涵,看着姚启康连连点头答应了,然后就携着代姨娘走了。
姚启康送完姚崇明回来发现捎间的门已经关上了,他没那么大的勇气敲门,只好在门外的榻上坐了。
屋里余若涵正摸着脖子上被勒出来的红痕落泪,“我都这样了,母亲也不来接我回去吗?”
先前被余若涵派出去报信的丫头小心翼翼道,“夫人说小姐既然已经嫁到姚家了,就是姚家的人了,为了夫家的颜面,为了两家的交情,还请小姐以大局为重!不要使小性子……小姐的委屈夫人都是明白的,日后一定会补偿您的……”
“大局……”余若涵冷笑出声,“父亲还没醒悟过来吗?余家还有什么大局?就是有,那也跟姚家没什么干系!姚家……”
余若涵讽刺的笑了,“一个乡下地方来的小门小户,靠着裙带关系混到如今,也不知父亲母亲怎么就非得扒拉着他!补偿?日后?我已经受够委屈了,还要我再忍?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