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年,代姨娘及笄了,但是她身份尴尬,没什么好亲事,不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要续弦,就是穷的连件像样的衣裳都穿不起的穷学子……
代姨娘在代府见惯了富贵,哪里还愿意过苦日子,又自持花容月貌更是不愿意委身给一个孙子都跟自己差不多大的老头子,就给一直这么耗着。
后来代尚书为了讨好方家,见方家姑娘嫁进了姚家几年没动静,就动了把她送给姚崇明做妾的念头,代姨娘知道这事儿之后,又偷偷瞧了姚崇明的模样,见他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就将一颗芳心暗许了,于是在代尚书的安排下,姚崇明收了代姨娘做妾。
却不想方氏不答应,方氏不是不许姚崇明纳妾,而是说长房不能有妾,你要纳就纳到二房去,姚崇明也不在意,反正是个妾嘛,放在哪儿都成,二房就二房吧!这下苗氏姑侄不干了,都说了是长房的妾,凭什么放在她们二房来?两房一闹上就给惊动了方家,方家自然是要为女儿做主的,当初要不是女儿自己要嫁过来,又有老侯爷姚敬德的再三保证,以他们方家的门第哪里看得上这样一桩婚事。
有方家出马,又有老侯爷在上头护着,哪怕方氏没有子嗣,代姨娘最后还是成了二房的妾。这事儿对代姨娘是没什么的,反正都是妾嘛!刚开始她还想着长房没有子嗣,她若能生下庶长子定能被人高看一眼,不过这想法在她连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就再也不提了。当然这是后话。按下不提。
代尚书那边本是想和方家拉上关系,自己送个妾替方家女儿生下孩子,稳住地位,要知道在方氏后进门的小苗氏已经生了儿子了。不想,方氏根本不需要儿女去稳住地位,其实哪怕是没有子嗣,她的地位也是牢不可破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方家只会恼他多事。代尚书在心里暗怪代姨娘没用,说了是做长房的妾,最后却成二房的,代尚书一腔怒火全撒在了代姨娘的头上。
代姨娘本想着有尚书府做靠山,自己哪怕是个妾,虽有嫡妻压着,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却没想代尚书对她不闻不问,小苗氏又恼姚崇明不声不响的就纳了妾,还是个本该是长房的妾的良妾,又生不的姚崇明的气,只能折磨代姨娘了,本来还忌惮尚书府,但后来见尚书府对她不闻不问,就可了劲儿的折腾代姨娘。
被小苗氏穿了无数次小鞋的代姨娘急于寻找一个能压制的住小苗氏的靠山,那就是苗氏!见苗氏为已经17了还未定亲的女儿姚芳雨的亲事都急的上了火,她就从中前线搭桥,促成了代松的长子代长和与姚芳雨的婚事。既讨好了老夫人,又跟尚书府重归于好了。自此,代姨娘的日子才算好起来不少。
姚氏想着当初嫁给代长和自己也是同意,总不能因为代长和多往姨娘屋里去了几回,就怨代姨娘给自己拉了线,搭了桥,再看看代姨娘如今的境地,就想拉她一把。
姚氏笑着放下茶碗,“这跟福气有什么关系,我还羡慕你生了女儿了,女儿多好,既贴心又乖巧!”
“姑奶奶还年轻,女儿总会有的!”代姨娘尽捡姚氏喜欢的说。
姚氏爱听奉承话,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是遮都遮不住,待代姨娘又亲近了几分,“昨个儿,我跟大嫂说起我家喜哥儿,大嫂就有意将柔姐儿配给我们喜哥儿,谁知这才一个晚上过去了,大嫂就有意推诿了,若是她昨日不提起,我也没那个心思,我们喜哥儿什么样的姑娘配不上呀?可她既然有了这个意思,现在又反悔,把我们喜哥儿当成什么了,我还就非要柔姐儿不可了!”说道这里,姚氏拉了代姨娘的手凑到她身边说:“我知道,你在我母亲跟前是极得脸的,就是我大嫂也要给你几分面子,你且帮我从中说项说项。”
姚氏见代姨娘一脸迟疑,又道:“等柔姐儿许给了我们代家做儿媳,还能少了你的好处不成,不说我母亲和老爷都要更看重你,就是我哥哥也得对你另眼相看,你再好好调养调养身子,到时候再生个哥儿,这辈子就不用愁了。我这可是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才帮你一把的。”
姚氏看到代姨娘,脸色松动,然后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她,心里十分开心,又拉着代姨娘亲亲热热的说了许多话,才出了兰叶居。
看着姚氏远去的背影,代姨娘冷笑一声: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你儿子又是个什么样的,就敢肖想夫人的心头肉?你以为是长房那个没娘的吗?哼……当我是傻子不成!多年的情分?我可记不得咱们有什么情分了!什么帮我不帮我的,不过是拿我当刀使罢了!还生个哥儿?我可没这么大的福气,有命生,还得有命养呀!这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