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方玉平立刻应下来,随即又皱眉小声说道:“良子,这两天我认真的想过,觉得这次骗货的事情,肯定是早有预谋的,不然不能在各方面都准备的那么巧合啊,有专人在公用电话旁等候,车辆又是前四后八轮,专门适合拉三十六吨的货物;再有,那天司机去我那里的时候,直接问的就是有没有甘肃天水和兰州一线的货物……”
马良皱眉道:“表叔,你的意思是,有内贼?”
“我是这么怀疑的。”
“嗯。”马良点点头,这一点他提前也考虑到过,也向警方提到了,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算是推测而已,想到这里,马良叹口气说道:“骗货的车辆和司机找不到,是否有内贼就不能确定,总不能到处去怀疑,再说吧……”
方玉平在沙发扶手上重重的砸了一拳,却是气的无话可说。
三十多万元,等于是方玉平的货运公司三个月的利润收入了,他如何能不心痛和焦急?虽然说方玉平回到老家的农村,在十里八乡也算得上是个有钱的主儿,但事实上他全部的资产加到一起也不过是辛苦拼打了多少年积攒下来的几百万而已——这还得包括他的几辆货运车,以及前些年在老家买下的两套房子,手头上的流动资金根本没有多少。
说句大实话,方玉平现在如果把银行的贷款还清,他的现有资金都不如马良的多。
若非如此,方玉平也不会在和金顺啤酒厂签下运输承包合同之后,还得先回了趟老家到银行贷款从而备足了用以垫付运费的流动资金。
对于方玉平货运公司的财物状况,马良大致上也有些了解,所以思忖了一番之后,便说道:“表叔,放宽心吧,也许峰回路转,警方能破案追回货物的。”
“希望吧。”方玉平叹了口气,他知道,机会太渺茫了。
马良没有再说什么——他想到了卢祥安,不知道这种事情,卢祥安的奇门推算预测之术,是否能推算出来?
于是,在方玉平满怀着感激和无奈的苦涩离开的时候,马良送他出了办公楼,然后独自走到办公楼旁侧通往后院的僻静处,拿出手机拨通了卢祥安的电话,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给了卢祥安,问道:“老爷子,像这样的情况,以奇门卜算之术,能推算出来是谁吗?”
卢祥安稍做犹豫之后,道:“严格来讲,并非不可能,但追查不到司机的身份和那批货的去向,即便是推算出来内贼是谁,又有什么用?警方是不会按照奇门术法的推算,来对一个正常人进行拘捕和调查的。”
“那名司机的身份,算不出来吗?”马良问道,他怀疑卢祥安有某方面的顾忌,所以不肯下大功夫。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卢祥安答非所问的说道。
“那就先推算出来谁是内贼吧。”
“好,明天我过去一趟。”卢祥安痛快的答应下来,继而又问道:“小马,你不会是想着刑讯逼供吧?呵呵,以坐地阎罗的奇门术法,做这种事倒是不难。”
马良没好气的说道:“你就那么盼着我越陷越深?”
“哪里哪里……”卢祥安笑道:“只是有些疑惑,这件事既然不会给你个人带来任何损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心里过意不去,行吗?”
“唔,是心地善良。”
“谢谢!”马良咬牙切齿说道。
…………价值三十多万的货物被骗的事情,已然在啤酒厂上下早已传开了,人们私下里纷纷议论着、猜测着,感叹着……同时,马良在对此事件召开的会议中所表达的态度,也迅速的传播开来。
大部分人对于马良一力担责的言行表示钦佩,再联想到前些时曰马良因为下属被人无端训斥便挺身而出的事情,使得众人私下里都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马良这人仗义啊,若是换作其他人做经理,遇到这种事后都巴不得把责任全都推到下属的身上,自己一身清呢。
当然也不乏有幸灾乐祸者,甚至还有人暗暗的恶意忖度:这骗货的事情啊,说不好就是马良幕后策划的,不是传言说有内应的吗……物流部办公室内。
魏苗有些气不过的说道:“小马,你别理会那帮人私底下胡乱编排,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乱嚼舌头是因为小人心态,嫉妒你现在的成绩和地位。”
“就是,最讨厌这种人了。”齐晓赛更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马良哭笑不得的说道:“打住打住,听你们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担心我一时间想不开寻会去短见?再说了……这种私底下的谣言若不是你们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又生的哪门子气啊?”
“这……”齐晓赛肉嘟嘟的脸颊顿时红了,这话是她在楼下听人说起,回到办公室告诉魏苗,然后又告诉马良的。
“不提这些了,小马,你又何必自己承担责任,唉。”魏苗轻叹口气说道。
齐晓赛亦是张口欲说些什么,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的话语不免会显得苍白无力,而实际上的表示,又做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