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顿了片刻,然后开了口:“*&……%#@……¥%&*¥#*!#@——”
宁袖儿保持着严肃的表情盯了皇子许久,最后终于还是无奈的朝着旁边的林荒给看了过去。
好吧,她根本就听不懂。
林荒扯了扯唇角,小声道:“是……是这样的,皇子说那人的身份,就连他也不清楚。”
“不清楚就让人帮忙?”宁袖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人,最特殊的是,廉贞曾经还说过,那个人的身上有着司焉的味道。
这时候廉贞也到了宁袖儿的面前来,在她耳旁低声道:“爹,那人该不会是娘吧?”
宁袖儿并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之前她以为对方是皇子,所以打消了那种念头,可是现在已经确定那个人不是皇子了,那么他的身份便更加可能是司焉,他生得和司焉十分相似,廉贞也说他的身上有司焉的问道,可是若那个人真的是司焉的话,他又为什么不肯与她相认?难道是还有什么顾虑,或者有什么不能够言说的苦衷?
宁袖儿又想起来之前自己对那个人说过的那些话……
一向不拘小节的她脸也腾地红了起来。
眼看着宁袖儿诡异的脸红起来,廉贞默然片刻,忽的低声开口问到:“你们赶路的这些天,你不是对他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吧?”
“不是!!”宁袖儿连忙摇头,口中否定道,“我什么都没有说!更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我们……我们还是快些将皇子送回皇宫里面,然后回去京城看看吧!”等到了京城,在国师府看到司焉,就一切都明白了。
廉贞觉得宁袖儿说得有道理:“之前将军已经说过了,我们送皇子到达谡国国都之后,就直接回去京城,不必再去南疆了。”
“那好,我们快些将皇子送回去。”宁袖儿现在心急如焚,一定要早些回去见到司焉才能够安心下来。
廉贞也道:“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派人去通知谡国皇宫了,他们会派人来接皇子,我们只需在此等候便是。”
她的话音刚落,便见客栈外面走进了一群人,皆是谡*人的打扮,他们走进客栈之后立即便看到了公孙朔,然后一群人朝着他跪了下来,大声说了几句谡国话。宁袖儿听不懂,但也大致猜到了他们的意思,她派了林荒前去与众人交谈,没过多久林荒便回来对宁袖儿道:“他们说感谢我们尧国的相助,想请你们去谡国皇宫住上一段时间。”
宁袖儿看了廉贞一眼,两人一同摇头道:“不必了。”
宁袖儿还想要早些回到京城去见司焉,自是没那个心思留在谡国,而廉贞十分清楚宁袖儿的心思,自然也是不会答应留下。两人既是这般说,谡国皇子自然也不好再挽留,最后离开之际,公孙朔轻叹一声,自怀中取出一物递到了廉贞的面前。
那是一柄十分漂亮的匕首,其上镶嵌着雕琢细致宝石,看来便是价值连城,但那皇子却直接托起了廉贞的手,将那匕首给塞到了她的手中,并低声说了一句话。
廉贞还未回应,林荒便道:“皇子说,要将这匕首送给廉贞姑娘。”
廉贞紧紧盯着公孙朔的眼睛,并未说出拒绝的话来,良久之后她接下了匕首,别在腰间,对林荒说到:“替我对他说一句多谢。”
林荒又对公孙朔说了两句,公孙朔忽的却笑了起来,随即松开了廉贞的手,最后又对众人道了一声谢,这才随着谡国的士兵往外走去。而留下来的尧国众人皆遥遥看着他们离开,一直到公孙朔走得都不见了踪影之后,宁袖儿才小声问廉贞道:“这一路上……你是不是对那个皇子做了什么?”
“……”廉贞自然不会回答,她回身在酒楼中一方桌子面前坐下,然后开始唤小二上菜。
宁袖儿追了过去又道:“你真的不留下来?”
廉贞摇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可是……”宁袖儿本还想要说什么,但见廉贞的神色,终于还是没说出口,只道:“也对,要是找了这么个木头,以后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怕是连对方在说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天来宁袖儿已经严重感觉到了沟通究竟有多重要。
听宁袖儿这样说,廉贞却是低声道:“其实不必一定要听懂他说什么。”
不妙,都已经开始帮那个人说话了。宁袖儿突然有种自己家闺女当真要被嫁出去了的感觉,她百感交集的从桌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始扯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
当天,宁袖儿和廉贞便准备好了打算要直接回到京城。一行人兵分两路,宁袖儿和廉贞单独赶路,而其余人则又是一路,如此一来宁袖儿和廉贞便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见到司焉。
离开奉鄞的时候,宁袖儿与廉贞二人买了两匹快马,又准备了些干粮,这才出发赶路。宁袖儿与廉贞二人随军多年,早已习惯了赶路的日子,这回又正好心急着回去看司焉,更是马不停蹄,两个人不过三天的功夫就到了尧国的境内,又行了十天,便到了尧国名城凛州,凛州城位于尧国南部,处在碧河之上,风景秀丽乃是许多名人雅士聚集之地。
然而人多的地方,必然也十分的混乱。凛州城的四周盘踞着许多的山寨,过路的行人们长期被寨中山贼劫持,也因为素来如此,鲜少有人过问,反正这些山贼不知为何都极为温和,平时也就是抢些钱财走,没有钱财过几天就将人给放了,长期如此,人们也都习惯了,大不了出入凛州的时候把钱财藏在隐蔽的地方,或者直接不带钱走。
但是对于凛州这个地方,宁袖儿和廉贞却是全然不了解,他们一路骑马到了凛州城外不远的一处山脚下时,就被一群山贼给拦了个正着。
这一群山贼十分的可爱,一上来便开始自报家门,报了足足有好长一段时间,宁袖儿才从他们的话语当中组织了几个关键的句子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总之,这些人是从这里最大的寨子黑龙寨来的,他们奉了二当家的命令守在这条道上,抓十个人回到寨子里面去,而刚好他们已经抓了九个人了,他们现在将要从宁袖儿和廉贞当中选一个人抓回去。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一群山贼还是十分有原则的,说是抓十个人就一定是十个人,一个人也不能多不能少。
宁袖儿和廉贞骑在马上,对视了一眼,看这些山贼的装扮和身手,应该也是十分高强的,她们两个人想要过去,还当真得费些功夫。
两个人眼神交流着正打算想个办法离开,省得趟这趟浑水,然而就在这时候,那些山贼又交谈了起来:“你说二当家的叫我们抓人上山究竟是什么意思?又不杀又不抢,还给他们吃喝供着,过几天又送下来,这不是白抓了吗?”
“二当家的想法,岂是你们能够猜得到的,你们还是快些将人给抓上去吧。”另一个人又说了一句,然后开始朝着宁袖儿和廉贞逼近。
宁袖儿本打算动手,但先前那人又说到:“不就是个小毛孩儿,楚佑那小子要不是被老寨主给收留,又怎么能够当上二当家?”
听到这句话,宁袖儿立即瞪大了眼睛,没有动作了。
廉贞看她神色有异,便问到:“爹,怎么了?”
宁袖儿连忙道:“他刚才说到楚佑这个名字了!”
“楚佑?”廉贞并没有见过小王爷楚佑,但也曾经在听宁袖儿说到司焉的时候顺带提起过,她当即也明白了宁袖儿的意思:“你想去那山寨里面看一看?”
宁袖儿与廉贞交谈的声音极低,只有两个人彼此能够听到,她连忙点头道:“对,我想去看看,或许那个什么二当家真的就是楚佑也不一定……”只是如果那个人真的就是当初的小王爷楚佑,他又怎么会沦落到去当一个山寨的二当家?
对于楚佑,宁袖儿一直觉得有些愧疚,当初他是为了救宁袖儿和司焉才跑出去找人求助的,而擅闯北陵塔,破坏陵墓的罪名,他也为了保护众人而一个人承担了下来,楚佑平日里虽看起来胆小怕事,但到了那种时候,却仍是站了出来。这是宁袖儿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之后宁袖儿一直想要将楚佑给找回来,但一来太子等人将消息给锁死,她没有办法找到楚佑,二来之后又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她自己也去了南疆,而司焉则被软禁,更是没了找人的机会,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宁袖儿决定自己非得去看个清楚明白才行,就算对方不是楚佑,只是个同名同姓的人,她也得去看一看。
廉贞虽不大清楚宁袖儿的想法,但听她这么说也是一怔。之前一路上宁袖儿一直不停的赶路,就连休息都很少,就是想要能够早些到京城看到司焉,然而现在都已经行了一半多的路程,眼看着再赶上十天的路便能够到达京城,见到司焉,宁袖儿却是打算停下来了。廉贞问到:“你不急着回去见娘了?”
宁袖儿摇头,认真道:“司焉人一直在京城,等确认了这个楚佑究竟是不是小王爷之后,再回去见也不迟。”
廉贞听了宁袖儿的话,点头道:“那好。”
两人说话这会儿,那些山贼已经逼近了过来,宁袖儿与廉贞说完话回头就对那些山贼道:“山贼大哥,你看别就别挑了,你把我们两个人一起抓上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