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万!”
“这……治个病就得十万,这真的太狠了……”
“要真是花十万就能治好小二的病,那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认了。可那宁一指说:十万只管治,治不治得好另说。”
“啊!哪有这样的道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还能用强不成?”
“用强自然是不行的,那宁一指行医数十年,交游遍天下,就是宁海城主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所以啊,我只得跟他理论。可那宁一指还振振有词:说那十万只是他看病开方的诊金,治病所需的珍奇药材得自己准备,治不治得好就看我能不能找来那些药材。所以他收了十万只管开方子,病人最后是死是活,他不负责。”
“这简直……简直……唉!那张兄打算怎么办呢?”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不正是一筹莫展,只好借酒浇愁吗?”
要价十万,还只管开方子?这神医宁一指医术怎么样,欧楚阳不知道,但这捞钱的手段可真是超神了……
这时,另一桌上有人搭腔了:“这位兄台,听说过‘天海一线间’吗?”
“天海一线间,我知道。”那姓张的剑客喝了一大杯酒,“不就是那燕州第一商会:天海阁搞出来的把戏么?我才不信呢。不然我赢了之后,说我的愿望是成为剑神,他们也能帮我实现么?”
“剑神,那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万年以来,都没有一个人能够成为剑神,天海阁当然也做不到。不过,宁一指能够治好的病,能够救活的人,天海阁绝对也能做到。兄台如果实在无路可走的话,不妨一试。”
“不妨一试?”那姓张的剑客哈哈一笑,“说的轻巧。那天海一线间,赢的只有一个人,输的全部都得死。要试你怎么不去试?”
“我只是见兄台爱子心切,这才多嘴告知此事,并没有什么恶意。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多了一个选择吧。”
“选择?我儿子重病垂死是不错,但我全家老小也都指望着我一个人。我要是死了,他们全部都得沦为贱奴,你觉得我有选择吗?”
“这……在下言语不当,多有冒犯,这杯酒权当是赔罪了,还望海涵。”隔壁桌上那人敬了一杯酒,便不再多话了。
欧楚阳听了大半天的闲话,见识了不少趣闻,直到夜幕降临才走出酒楼。他也没去乾元剑行,自己找了间清静的客栈早早睡下,准备明天一早赶回乾元宗。
……
深夜,另一家客栈中,两名青衣人正在低声交谈:
“没错!这正是六师弟失落的那把流云剑。你在哪里得到的?”
“就是今天,在这宁海城的一个摊贩手中买到的。”
“摊主是什么人,你可记得相貌?”
“是一个年轻人,约莫十八九岁,身高体健,俊朗不凡。”
“十八九岁……他很可能就是杀死陈士华,夺走流云剑,逃之夭夭的欧楚阳!”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此人手握一把良品宝器,看上去不是豪门世家子弟就是大门大派的精英弟子。那欧楚阳剑门未开,只是锻铁城的一名冶炼弟子。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世家子弟精英弟子会当街摆摊卖剑吗?此人十分可疑,决不能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