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配送车效率很高,曾明明刚走到门外,送货的车就到了,敲开房门,在秦医生诧异的注视下,曾明明签收了一单又一单货物,大包小包的东西运进客厅,满满放了一地。 送走了货运员,曾明明马不停蹄开始忙碌。 组装柜子,整理花架,摆放书籍,给花盆,换土,浇水,固定花卉,接着又将包装箱和杂物统统整理干净,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客厅焕然一新。 秦医生一直隐忍的看着她,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些年她习惯了简单的生活,可这些年轻人却正是有活力的年纪,随他们吧,反正,沐言很快就会康复,而自己,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也许,老天爷可怜自己,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程,送来一个像明明这样可爱善良的女孩,稍稍能弥补下自己亏欠了二十年的心。 也算厚待她了。 想到这儿,秦医生看向曾明明的眼神越发慈爱,就连这绿意盎然的客厅都多了一份温暖的味道。 “别忙了,去洗个澡收拾一下,早点睡,不早了。”秦医生软声提醒。 “没事,我不累,这点小活儿难不倒我。”曾明明一边拖地,一边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很满意。 这房子啊就是太缺乏生机了,还是多些鲜花和绿色植物比较有活力。 “秦姨,他……怎么样了?睡了吗?” 来回拖了两遍地,曾明明还是忍不住问了。 她已经离开他的房间两个多小时,沐言在做什么? “应该睡了吧,不过他情绪不太稳定,你就别进去了。”秦医生皱了皱眉。 “秦姨,出什么事了?” 见秦医生面色有异,曾明明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请的男护不合他的心思,被他赶走了,可他又不让我帮他,赌了半天气,连我都被赶了出来。” 秦医生摇了摇头,其实,沐言昏迷这段期间,她已经换了好几个护工了,她虽然是医生,但确实不太方便照顾男患者,有些事,还得护工代劳。 她也知道今天来的这个护工并不专业,但既要安全,就不能请正规医院的护理员,只能高价找一些私人看护,也难怪沐言会发火。 “我去看看他吧,也许能帮上点忙。” 曾明明有点担心,沐言一旦清醒,很多事无法避免,如果他拒绝所有的护工与帮助,受罪吃苦的还不得是自己。 “也好,你们都是年轻人,交流也方便些,他的房间自带洗手间,热水也有,只是他现在的体力不太好,你恐怕要费些力气。” 秦医生的样子很疲惫,眼窝儿都是青的。 才交待几句,便有些支持不住,在曾明明的劝说下,也只得放弃和曾明明一起进屋帮助沐言的心思,回屋休息去了。 曾明明却有点紧张,脑海中不停回忆邱玲玲的必胜法诀,深吸一口气,进了自己房间。 十分钟后,曾明明干净清爽的走了房门,头发扎成了马尾辫,还涂了淡淡的唇膏。 身上松松垮垮的家具服也换掉了,长长的白色T恤,外罩淡青色工装裤,自然又大方。其实她也买了套带蕾丝花边的长睡衣,可她实在没勇气穿这个进沐言的房间,只能退而求次穿了这套衣服。 沐言有洁癖,不喜欢香水,喜欢安静,不喜欢女人话太多,要引起他的注意,不能太热情,欲拒还迎…… 曾明明心里叨念着注意事项,心里紧张的不行。 为了镇定自己,她还从冰箱内取出刚买的蛋糕,刚插了一大口放进嘴里,准备吃第二口,沐言房中忽然响起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隐约中,她似乎听到痛楚的呻吟声。 曾明明攥着蛋糕盒子冲进屋内。 推开门,就看到沐言滑到在床边,正努力扶着床边试图起身,可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你怎么自己下来了,多危险啊。”曾明明随手将蛋糕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去扶他的肩。 “我可以,别碰我!”沐言冷冽的瞥了她一眼,眸光中泛起一丝尴尬的光。 刚才那个雇工粗手笨脚不说,身上还有一股怪味,他实在受不了让那样的人照顾自己,只得将人赶走。 可人走了,他又尴尬了,小腹胀痛的不行,这时秦医生主动过来帮忙。他却拉不下脸来让一个女人扶着自己去卫生间,只得佯装发脾气把她也赶了出去。 自己在病床在煎熬了一个多小时,实在坚持不住了,这才强撑着下了病床。 原本以为靠自己的毅力走到卫生间不成问题,结果,没走一步就跌倒在地上,他有些懊恼,自己身体一向都不错,怎么弱成了这幅样子! 正拼劲全力想站起来,曾明明突然一阵风似得冲了进来。 看她那一脸担忧万分着急的模样,沐言更郁闷了,他一个大男人竟沦落到让女人担心,自尊心实在受不了。 “我不碰,扶一下。”曾明明也不怕他的冷脸,弯下腰扶住沐言的肩,连揽带拽,将他扶了起来。 “你靠着我的肩,一步步走,别急。” 曾明明小心翼翼扶着他,向卫生间走。 沐言大囧,曾明明的身体离他很近,他能感觉到她的温软的肌肤紧贴着他肩膀和腰际,还有她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 这样与一个女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沐言觉得自己脸颊在发烫,还有些凌乱的像野草一样的情绪,在心头蔓蔓疯涨。 他想推开她,却觉得她揽着自己的地方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热的无法控制,还有些难以抑制的冲动,将拥她入怀。 沐言被突如其来的念头骇了一跳,更不敢动了,生怕自己一步留神就做出什么让他自己都无法忍受的举动。 “刚才摔倒哪了?疼吗?”对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酥软的气息一下下挑拨着他的心。 “我没事!”他用尽全力才避开她的视线。 手,却忽然被她握住。 沐言整个人都懵了,只感觉自己微凉的手,被她柔软的掌心轻轻扣住,他的心,一下子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