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那个人怎么黑乎乎的……”曾明明皱眉。 “黑?你什么眼神?董老师多白净啊。”邱玲玲白了她一眼“他可是出了名的才子,不但多金,而且单身,多少青春少女梦寐以求的钻石级男友!哎,早知道能遇到他,我就不穿的这么休闲了,听说董老师最喜欢湖蓝色和身材苗条的女孩……” 邱玲玲后悔莫及。 曾明明轻咳:“别花痴了,那种人根本不可靠,现实点吧!” “怎么不可靠了?董老师可专情了,你听听他写的歌,多么唯美,多么空灵……”邱玲玲一脸花痴泛滥。 “我看他一脸的黑气,最近肯定会倒大霉,你还是离他远点,自求多福。”想起刚才那男子一脑门的黑气,曾明明忍不住提醒了邱玲玲一句。 “呸呸呸!乌鸦嘴,敢诋毁我的梦中情人,我和你拼了!”邱玲玲伸出手就去挠曾明明的腋下,曾明明赶紧闪开,飞起一脚轻踢过去。 两人嘻哈了一阵,出了巷子口。 邱玲玲的车就停在路边,上了车,摇下车窗,曾明明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何时那个娇小的女孩儿已经走出了院子,正小心翼翼的搬着一个沉重的东西慢慢往院子中走,而那个男人耀武扬威的立在门外,不停吆三喝四。 他的样子很霸气,人也很威风,只是他的上半身都被黑气罩着,几乎看不清五官。 曾明明不太明白她看到的东西代表了什么意思,但隐约觉得他应该有点问题。 “算了,这种人爱咋地咋地,与我何干!”曾明明一想起他的嘴脸,心里说不出的厌烦,便熄了警告他的想法。 毛裕兴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有些人,根本自作自受! …… 邱玲玲逛街的功底真是天下无双,整整逛了一天,还是神采奕奕,曾明明却快累趴下了,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不得不买了一身连裤裙,索性,价格还不太贵,她的信用卡也能透支,买就买了吧,反正离发薪水的日子为期不远。 邱玲玲本想还让她买双新鞋,可曾明明却死活不同意了,对于她来说,新衣服都是奢侈品,至于鞋,有警靴就行了,其余的,买再多不穿,也是浪费。 曾明明被邱玲玲鄙夷了一天,直到天色将晚,她才逛的心满意足,开车送曾明明回家。 车停在东大街口,两人道别,曾明明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腿一步步往家走,真想立马冲到自己的床上,倒头就睡。 她迷迷糊糊往巷子里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现在正是吃晚饭的点儿,巷子里几乎没有人,曾明明扎着头往里冲,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自己的院子。 正晕头转向的往家敢,前方拐角处忽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车轮摩擦声。 曾明明愕然抬头,一辆保时捷飞速从拐角处驶出,甚至都汽车喇叭都没按响。 曾明明一下子就懵了,等她反应过来,车头已径直冲到面前。 全身的血液顿时向头顶涌去,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急速的刹车声尖锐响起,曾明明本能闭紧双眼。 左臂忽然被人拽住,身子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中,曾明明打了个激灵。 耳畔,传来一阵叫嚣的责骂。 “走路不长眼睛嘛,找死!” 车窗摇下,一名中年男子弹出头来。 “你说话客气点!”曾明明被人骂的来气,抬头向那名男子看去,原来是他! “哼!”男子瞥了眼她身上的警服,不屑的哼了一声。 “还知名音乐人?就这点素质?” 曾明明一步跨到巷子中间,将路拦死。 “让开!我不想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别挡我的路。”男人趾高气扬的说。 “在道路狭窄和人员密集的地方行车,一定要减速,拐弯时要鸣笛示警,这是最基本的交通法和行车准则,你点这点常识都没有,还自称文化人?” “我鸣笛了?是你自己没听到,一个小小的警察罢了,也敢这样嚣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开除了你,让开!” 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不屑一顾的看着曾明明。 他的脸越发的黑了,上午的时候,黑气才弥漫过他的肩膀,现在,几乎包裹成了一个球,只有顶门的地方还微微有些发白。 “不知死活,懒得和你一般见识!”曾明明让到一边。 男人眉毛一挑,“你说谁不知死活?” 曾明明还没开口,一支柔弱无骨的小手忽然从副驾驶座伸了过来,轻轻拍了下男人右臂,那只手又白又光滑,指甲上还涂着淡淡的莹粉色指甲油。 车内光线极淡,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看到一支湖蓝色的水袖,袖口还镶着一圈淡白色的蕾丝花边。 “雪涧,别和她计较了,不值得,咱们还有事呢,不能迟到。”声音轻飘飘响起,柔媚中略带几分沙哑,很有韵味儿。 男人顿了下,狠狠瞪了曾明明一眼,关上车窗,启动了车子。 车速非常快,几乎一眨眼,车尾已经看不到了。 “怪不得一脸晦气,这样开车,早晚得出大事!”曾明明狠狠骂了一句,忽然反应过一件事来,刚才她差点被车撞上,好像有人拉了她一把。 可自己光顾着和那个音乐人交涉了,竟没理会救命恩人。 “不好意思,我……”曾明明向身后看去。 巷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天色黯淡,幽静的小巷中静谧,清冷,只有微风轻轻起伏。 曾明明左右看了看,暗自狐疑。 救她的人已经离开了嘛?她没觉得刚才身边有人啊。 难道…… 曾明明心脏猛地跳了两下,压低了声音轻唤:“是你吗?” 小巷内鸦雀无声。 曾明明又喊了两声,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沐言,你别听那个胖警官的话,你不会影响到我什么的,我会帮你调查你的身世,等我查到有关消息一定会再找你,这是我答应你的条件。我不会食言。” 曾明明紧抿着唇,对着虚空的地方,诚恳的开口。 良久,还是没有回应。 轻叹了口,曾明明低着头往四合院走去,纤长的身影微微有点失落。 小巷人依旧很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虚空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