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曾明明看了眼骑在墙头直哆嗦的某人,“你这身高都快赶上院墙了,还恐高?” “别扯这个了,赶紧救我下来。”何宇宸的脸煞白煞白的,声音都戴上的哭腔。 “好好,等着,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梯子。”见他吓的直哆嗦,曾明明暗自觉得好笑,挺大的个子怎么怂的和个娘们似的。 见曾明明向院门走去,何宇宸不由得脸色大变。 “别靠近那个院子!”他扯着脖子喊。 “你又发的哪门子神经,我不进去,怎么找东西救你?” 曾明明停下,实在不明白何宇宸这是在演哪一出? “这院子里不干净,门根本推不开,不能再住了。”何宇宸惊慌失措的四下瞅了瞅,压低了声音。 “别庸人自扰行吗?大白天的,自己吓唬自己。”虽然曾明明嘴巴回的轻松,可她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了,这事要是换在以前,她根本不信。 可现如今? 在她亲身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之后,她不由自主已从一个无神论者过度到了有神论者。 那些事她亲眼所见,不得不信。 “我真没骗你,这院门好像铁打的一样,怎么推也推不开,我用信用卡试过了,门栓根本没插上。” 见曾明明不吭声,何宇宸赶紧解释。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我这心里就一直犯怵,可总呆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啊,早晚得回家。于是,我便求人从一个居士那里买了几张辟邪符咒,想着大白天回来贴在门廊上,镇镇。没想到,怎么推门都推不开。” “那你怎么又爬到院墙上去了。”曾明明皱着眉往上看。 这个院墙并不算太高,最多也就是两米三四,何宇宸身高将近一米九,人高腿长,按道理说一纵身就跳下来了,至于吓成这模样? “我本以为这院墙不高,翻个身就进去了,没想到刚爬上来,就发生了怪事,这墙和院子莫名其妙都变了,不但墙高了,这院子看起来也成了无底洞,根本没有落脚点,我当时就懵住了,直到有东西砸我,这才清醒了。” 何宇宸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后脑勺,那里有一个包,都肿起来了。 “……”曾明明一时语塞。 “你赶紧去邻居家借个梯子,把我弄下来,这个院子不能住了。”何宇宸胆战心惊的说。 曾明明看到他小腿不停抖颤,心知他不是在开玩笑,心里不由自主也有些发慌。 本想按他说的去邻居家借个梯子把他弄下来,转念一想,自己的东西还在屋子里放着呢,就算不为那些东西,可离开了这儿,她能去哪呢? 她可不像何宇宸这样的公子哥有家有业,她所有的积蓄几乎都投资到这个小四合院里了,身上也就剩几百块生活费,别说出去租房子,恐怕交押金都不够。 “我扶着你先下来,这院墙不算高,我攀着院墙,你踩着我肩膀,应该下得来。” 曾明明思索了几秒,已经打定了注意。 她记得毛裕兴说过的话,鬼神不会无缘无故的找活着的人麻烦,除非你招惹了他。 “踩着你的肩膀?你成吗?我可挺重的。”何宇宸面上一红,还没等拒绝,曾明明已一个纵身攀爬了上来。 “少废话,叫你踩你就踩。” 曾明明一手扒着院墙,一手撑着墙,眉头都没皱一下。 两分钟后,何宇宸总算出溜下来了,曾明明的后背却被踩的一片狼藉。 “我赔你一件上衣,什么牌子你随便挑。” 看着曾明明娇弱肩膀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脚印,何宇宸不由得一阵惭愧。 “没事,洗洗就行了。”曾明明不以为然的掸了掸肩膀,抬腿向院门走去。 何宇宸眸光滑过一丝欣赏的光,不知不觉竟跟着她走到了院门外。 “你还要进去?”见曾明明站在院门处不走了,何宇宸有些急了。 “嗯,我住这儿,当然要进去了。”曾明明看着颜色斑驳的木门,慢慢伸出右手。 “这门推不开,很邪……”没等何宇宸把话说完,门,悄然无声的开了。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谁都没吭声。 曾明明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何宇宸站在门外,‘哎’了两声,见曾明明没啥回应,纠结了片刻,从裤兜里摸出一个东西,死死攥在手里,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院内很静谧,青砖平铺的地面上零星散落着些许花瓣和落叶。 龙爪槐的细密的叶子在微风中簇簇抖动,一切,安静又祥和,和曾明明离开时一模一样。 曾明明松了口气,看来毛裕兴的话是对的。 鬼神这个东西,向来是人怕他三分,他怕人七分。 “你真要住在这儿?”何宇宸紧挨着曾明明站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阴森森的,看哪都心慌。 “你要害怕就换个地方好了,我觉得没问题。”曾明明摸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 “我不走,说什么也不能留一个人在这儿,要走,一起走。”何宇宸大义凛然的回了一句,紧跟着曾明明进了屋门。 “你不害怕?”曾明明白了他一眼。 “你一个女的都不害怕,我害……什么怕。”何宇宸咬着牙回话,趁曾明明一个不注意,把屋内的灯打开了。 “你还是回家住吧,免得晚上睡不着觉。”曾明明随手整理着东西,眸光不由自主瞥了眼对面的墙。 那个人应该不在家吧,否则,何宇宸这么个闹法,他早该嫌烦了。 “我不能留一个人在这,我不走。”何宇宸一屁股坐在床上,四处乱瞅。 “谁说我一个人了?”曾明明又白了他一眼,“这院子里还住着一个人。” “什么!”何宇宸跳了起来。 “不可能,这院子里就住着咱们两个,我都去生活科问过了,就我和你。” “你女朋友呢?”曾明明放下手里的东西。 “什么女朋友,别听他们胡说,我哪有女朋友。”何宇宸自嘲似的摇晃了下脑袋,“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怎么会住在这个破地方。” “就算你女朋友不住这儿,还有一个人在。” 曾明明见他面色有异,没继续这个话题,换了口气继续说:“这里的确住着三个人,所以,你不必担心我。” “还有哪个,我怎么不知道,是男是女,他住在哪?姓什么叫什么?哪个部门的?”何宇宸问了一连串儿问题。 “男的,我不太清楚的他的情况,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刑警,就住我隔壁。” “刑警?”何宇宸一梗脖子,“刑警大队我熟的很,哪个小子偷摸住进来的,我咋不知道,我得去瞅瞅,究竟是谁?” 何宇宸一边说,一边推门冲了出去。 看他这毛毛躁躁的样子,曾明明没来由一阵好笑。 心里说人还没回来呢,能找到才怪。就算人回来了,以那人冷冰冰的性子,何宇宸非得碰一鼻子灰不可。 曾明明正抿着唇乐,隔壁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