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震、萧别离、十箫和尚三人看傻眼了,面面相觑,问道:“辽军怎么也来了?”
张俊正欲率军掩杀,忽然看到了宋军装扮的耶律固,不禁惊道:“耶律固?”
耶律固也看到了张俊,向他拱手致意道:“伯英,别来无恙啊!”
张俊大怒道:“耶律固,你身为大辽边关统帅,却带兵越境,这是要挑起宋辽两国大战吗?”
耶律固说道:“伯英何必动怒呢,我军得到消息,纳兰骨飞强攻醴宁城,醴宁城孤城无援,我这才率军来援,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大辽将士统一换上了宋军服饰……”
“不过我倒是好奇,伯英你身为大宋将领,为何却身着我大辽服饰?你不解释清楚,恐怕说不过去吧?”
张俊冷哼一声,说道:“笑话,在大宋的国土上,我军穿什么服饰,还用得着给你辽国解释吗?等灭了金狗,本将再与你算账!”
耶律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等灭了金兵,我随时恭候伯英的大驾!”
说完,拔出佩剑,喝道:“全体将士听令,灭金狗,活捉纳兰骨飞——”
八千辽兵生力军投入战场,局势很快便发生扭转,李同国顶不住压力,两翼策应的两千金兵飞速支援,投入对辽兵作战行列。
张俊不甘示弱,拔出佩剑下令道:“全体将士听令,灭金狗,活捉纳兰骨飞——”
八千宋兵紧随辽兵其后,投入战场,“灭金狗,活捉纳兰骨飞”的声音震天动地的响起,声势浩大……
战场上,张俊和耶律固不用任何交流便达成了某种默契,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双方都把刀枪对准了金兵,准备全歼纳兰骨飞的叶赫部。
“这是怎么回事,宋兵、辽兵咋都来了呢?”十箫和尚摸着光秃秃的脑袋,瞪大了眼睛。
萧别离说道:“纳兰骨飞的叶赫部驻扎在边境,对宋、辽两国来说,如鲠在喉,双方都想灭了他,但是又惧怕惹祸上身,所以宋军想嫁祸辽军,辽军想嫁祸宋军……”
杨震担心醴宁城的安危,因而向萧别离、十箫和尚二人拱手致意道:“今日之事,杨震谢两位仗义出手,希望他日不要兵戎相见,告辞!”
萧别离淡淡笑道:“明教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杨将军无须客气,他日兵戎相见,不必对我们这些反贼手下留情。”
杨震听出了萧别离话中的讥讽之意,不过双方立场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合作只是共御外侮的权宜之计,他日注定要刀剑相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当下他没说什么,向两人抱拳致意,然后率军绕道北门,进入醴宁城。
纳兰骨飞的四千精兵非但抵住了杨成、梵羽、尹录三路大军的强攻,并且大有转守为攻之势,胜局在望。
这时,后军忽然响起铺天盖地“灭金狗,活捉纳兰骨飞”的声音,令他吃了一惊。
李同国疾步走来,面带忧色道:“将军,耶律固、张俊两路人马的援军到了,后方吃紧,怕是抵挡不住了。”
纳兰骨飞怒道:“这两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平日里像孙子似的躲在窝里不敢出来,现在居然落井下石,想吃下我纳兰骨飞,就怕你们没那个本事!”
他的话音刚落地,一名慌慌张张的哨兵奔了过来,说道:“将军不好了,我军大营被辽兵偷袭,五千将士猝不及防,几乎全军覆没。”
纳兰骨飞听了,眼前一黑从马上摔了下来,旋即喷出一口鲜血,惊道:“天要亡我叶赫部吗?”
李同国忙将他搀扶起来,急道:“将军,形势危急,眼下咱们还是尽快向东突围,海边有我军战船,咱们从海路离开此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纳兰骨飞眼神黯淡,昔日的意气风发消失不见了,似乎转眼间老了好几岁,他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说道:“传我将令,大军突围,目标东海岸。”
金兵开始变阵,有目的向东撤离。
耶律固和张俊紧追不舍,他们两人深知纳兰骨飞驻扎在边境的战略意义有多大,已经严重威胁到了送、辽两国的安全,因此无论如何都要将这颗眼中钉肉中刺拔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金兵连番遭遇恶战,损失不小,再加上张俊、耶律固两人挑选的都是精兵强将,战斗几乎呈现一面倒的态势,金兵人数从数千锐减到千人以下,全线大溃败。
不过,纳兰骨飞和李同国在金兵的拼死掩护下,总算是突出了重围,二人带着八百多残兵败将慌不择路的向东逃窜。
正行间,十箫和尚突然从雪林中蹿了出来,大叫道:“纳兰骨飞还不下马受死!”
纳兰骨飞吃了一惊,定睛一看,萧别离、十箫和尚率领一千多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