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宁城全面戒备起来,尤其是府衙,被赵桓带来的东军全面接手,就连知府唐安属下的那些亲兵们都不得靠近一步,只能糊里糊涂的守在最外围,不明白为何醴宁城的戒备等级一下子进入到了最严状态。
城里那种令人窒息的紧张的氛围慢慢弥漫开来,大战来临前的宁静显得格外的压抑,城中百姓没有得到任何通知,但任谁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大战即将到来的那种压迫感。
杨成指挥着上百士兵挑着水桶,把城墙外二百米范围内全部浇上热水,热水将拦腰深的积雪融化,而后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地冰,从外面看整座醴宁城几乎变成了一座冰城。
地面上起冰,滑不溜秋的难以立足,这无疑增加了金兵攻城的难度。
“咱们把该做的做到极致,剩下唯有破釜沉舟,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杨成鼓舞士气,号召士兵们死守城池。
城墙上,弓箭、投石、火油等守城器械已经全部到位,并且杨成在视察防务之后,把主要兵力布置在了南城。
相对于东、西、北三城,南城的城墙最矮,也最为破旧,根本经不起冲击,所以南城是金军最有可能发起的攻城点。
“城中加强戒备,一定要严防敌军奸细里应外合!”杨成紧接着下达了肃清奸细的命令。
就在杨成整饬醴宁城防务的时候,杨震也全面接手了醴宁地区的乡兵,按照之前商量出的对策,开始实行坚壁清野战术,不给金兵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宋军的这些举动引起了纳兰骨飞的注意,不过这非但没有打草惊蛇,反而更加坚信了他强攻醴宁城的念头。
因为在他看来,宋军越是劳师动众,越证明醴宁城是一座宝藏,一旦将其攻破,说不定未来几年的军饷都解决了,这份诱惑太大,所以醴宁城他势在必得。
“李同国、耶律奇——”
纳兰骨飞稳坐中军帐,下首各头领分列两侧,军帐内一片肃静,但众将领面上都挂着掩不住的喜色,毕竟大家早就对醴宁城垂涎欲滴了。
李同国、耶律奇应声而出,说道:“末将在!”
纳兰骨飞朗声说道:“命你二人率五千精兵,按照之前的计划,以最小的代价踏平醴宁城,不得有误!”
李同国和耶律奇对望一眼,欣然领命,说道:“末将领命,一日之内,必踏平醴宁城!”
纳兰骨飞继续下令道:“宇飞将军,命你率两千精兵,严密监视宋、辽一举一动,以作策应。”
那名叫宇飞的金将应声而出,说道:“末将领命。”
纳兰骨飞给亲自给众人斟满酒,说道:“我先在这里恭祝各位将军马到功成,醴宁城城破之日,再给诸位将军大摆庆功宴。”
众人一饮而尽,喜形于色,说道:“将军,明日我等便带着醴宁城的好酒请你吃……”
宋军大营。
张俊一身披挂,整个人看起来既不失儒雅,又不失军人特有勇决,他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悲凄。
这一去,自己的前途彻底完了,可是如果不去,这条命算是彻底完了……
罢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直娘贼,贼老天!”
张俊仰天大啸,悲愤不已,他被赵桓的那封“慰问信”逼的彻底走投无路,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