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轻灵是章伟年的独女,年方二八,才貌双全,在东平府小负盛名,有“才女”之称。
当初章伟年将张奕逐出师门,除了张奕私德败坏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厌恶他对自己女儿的纠缠。
自己女儿出身书香世家,怎么可能会嫁给张奕这种纨绔子弟?
但张奕对章轻灵这个小师妹很是喜爱,死缠烂打的百般逢迎,奈何她就像块顽石般,非但没有一点感动,反而对他越来越疏远了。
张奕身为东平府府君的独子,向来要什么有什么,但凡他看上的女人,无不手到擒来,唯独这个小师妹,对他不假辞色软硬不吃,纠缠那么久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
有人说,在爱中引藏有许多与爱相反的特质,诸如嫉妒、敌意、占有、毁灭。以至于当爱无法得到时,爱中的恨意取而代之,就形成爱的战场。
就如此刻,如果是换做以前,张奕对章轻灵爱护还来不及,怎么会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出丑难堪呢?而现在则刚好相反。
当下章轻灵沉吟片刻,坦然说道:“顷刻之间我也作不出来,即便作出来,也不及你写的那篇好。”
众弟子听了,不忿道:“小师妹,别听张奕的,他不过是找了位名家捉刀代笔,拿来滥竽充数罢了。”
章轻灵淡然一笑,不以为意道:“不管他是自己写的也好,滥竽充数也罢,我写不出就是写不出,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梵羽心中一奇,暗道这个章轻灵的确不简单,遇事只从自身找原因,不推脱不避让,这份担当,便是大多数男子都有所不及。
张奕心中略微失望,本来想让章轻灵在众人面前出丑的,结果她坦然应对,让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空有一身力气却发泄不出来,心情别提有多郁闷了。
“张兄,经常听你在背后夸章老先生才高八斗,我和刘兄很是怀疑。既然章老先生如此有才,场做一首寿词,应该没什么难度吧?”孙吉然笑着站了出来,开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演双簧。
刘成芳也道:“对对对,我也不相信。孟子说,尽信书不如无书,什么曹植七步成诗,根本无据可考,说不定是后人杜撰的呢。我刘某人今天放下话了,如果章先生能当场写出一首寿词,我刘成芳愿意叫他一声爹!”
众人都面露鄙夷之色,本来拼斗诗词是件挺文雅的事情,结果刘成芳的赌咒硬是把大雅变成了大俗,果然一只老鼠坏锅汤,而这里足足有三只老鼠。
孙吉然唯恐天下不乱的附和道:“我也有此意,就是不知道章先生是有真才实学呢,还是肚里空空沽名钓誉!”
章伟年的门下弟子斥责道:“你们算什么东西,值得恩师出手?”
主簿王子阳也皱起了眉头,不悦道:“张奕,闹够了没有?今日是章老大喜之日,你们几个速速离开吧。”
张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道:“哎呦王叔您也在啊,您这是杞人忧天了,恩师学富五车,岂会连一首寿词都作不出来?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