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夜过去了,天边的日头扯开厚重的夜幕懒洋洋地探个头,深深打了个哈欠后百般不乐意地慢腾腾爬上天空。
“阿嚏!~”响亮干脆的一个喷嚏,吓得日头恍了恍神,揉着惺忪的睡眼向人间望去。
半敞的窗户内,项灵正愣愣地坐在床上,一头乌发糟乱地顶在头上。
无神的双目看了看空荡荡的床铺,项灵揉揉微微发酸的鼻头,将目光对准了正与电脑一起安然卧在地上的被子。
“这么大了,竟然还踢被子!”叹了口气,项灵一个翻身便跃下了床头。
张开双臂,将电脑与被子一起拢到自己怀里,项灵大喝一声,便将怀中的物事扔回到了床上。
拍拍手,方才还有些意识朦胧的项灵闪电般冲进了浴室。
“稀里哗啦”、“叮铃哐啷”、一首不知名的交响曲过后,浴室的门被缓缓打开。
门内,似乎变了一个人。
糟乱不堪的长发被高高扎起,修长的马尾辫正微微摇摆,蓝格白衬衫,服服帖帖地裹在身上,深蓝的牛仔裤,顺腿而下,没有一丝的棱角。
萎靡的脸色,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着咄咄光彩的褐色双瞳。
拎起桌上一只青蓝的挎包,项灵一个跨步,推开了居所的门。
阳光下,青春总是最美丽的,日头望着眼下这迷人的曲线,不禁微微眯了眯双眼。
“啊----------阿嚏!”又是一个响彻云霄的喷嚏,刚走到门口的项灵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该死!不会感冒了吧!”项灵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声。
从小到大,自己就很少生病,偶尔来个头疼感冒的,也就自己喝点白开水就解决了,药是万万不能吃的,一吃药,项灵整个人就萎了,尤其是那些白加黑、泰诺啥的感冒药,一粒下肚,项灵就会魂游太虚,终日如堕云雾之中。
只是光靠喝水,要治好感冒费时颇多,而自己,三天后便有个重要的会议,这个会议关系着自己的升职加薪,自己可绝对不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来个喷嚏连环曲。
万般纷扰,项灵挠挠头,“啪”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轰轰---”发动机的声音响起,关门声还未结束,项灵已经一踩油门飞驰而去,只留下阵阵尾气萦绕。
项灵出门的同时,房间内,却出现了异样。
小小的居室中,灯光开始忽明忽暗,凌乱的床铺之中,正闪现着丝丝白光,电视的屏幕上,雪花片片---
“喵-----”
房中,突然传出了一声猫叫。
一只白色的猫突然从电视屏幕上闪现。
很快,那只猫便利落地从电视里蹦跶出来,落到了房间的正中。
左右打量一番,猫的双眼之中,似乎翻滚着一些疑惑之色。
“他怎么还没到?”猫确定周围空无一人之后,便悠悠开了口。
挠挠自己的爪子,白猫突然发现自己那原本雪白的毛色此时正在渐渐转淡。
“不行,我得去找只猫。”小猫自言自语后便往房门处窜去。
结实的防盗门却似乎并不能阻拦小猫的脚步,只一眨眼间,小猫便从房门处消失无踪,似乎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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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又一个喷嚏,正在电脑前手指翻飞的项灵,随手扯下一张纸巾猛一擦鼻子又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中。
“大作家,你怎么了?熬夜写书感冒了。”身边,“花儿”探了一张小脸过来。
“花儿”名唤刘箐,是项灵的同事,因为年轻,加上喜欢穿带碎花的衣裙所以得了此雅号。
“去去,一边去,忙着呢。”项灵不耐烦的拿话应付着“花儿”,眼皮子都未抬起。
“喂,有没有看过这些话,蛮有趣的。”“
“花儿”刚无趣地缩回脑袋,隔壁的杨沫又伸过头来。
“什么话?”项灵皱着眉,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论网络写手需要看的书!”杨沫轻声朗读着自己电脑屏幕上的字。
“继续!”项灵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自己的电脑,只是正按着键盘的手,明显地慢了下来。
虽然已经劝服自己放弃网文,但是每每有人提起,她的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