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是两个月过去了,南滨城北,两个月前崔永然的汽车维修场已经开张了,他手艺好价钱公道所以生意一直不错,可他对挣太多钱并不感兴趣,只请了两个帮手,从不赶工多接生意,准时开关门。
这晚两个帮工已下班了,他咬着根烟独自在车库收拾工具,这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今天打烊了,明天请早。”他头也不回地道。
“我是来学车的。”
“学车你该去驾校,这儿是修车的……”他边说边回头,一看来人他嘴上烟掉了下来,“靳松?”
来的正是靳松,他洗了澡理了发换了衣服,从野人回到文明社会,可是脸上多了些许沧桑。崔永然先是一喜,马上变成怒色,抄起一卷报纸向他打去,“你来干什么?有种别出现啊?一走一年多老子到处找你,你打个电话会死吗?臭小子!臭小子!”他每叫一声就打一下。
靳松抱着头蹲在地上,半晌他抬起可怜巴巴的双眼望着他,“崔哥,我还没吃饭呢。”
崔永然苦笑一下,一边拉下卷闸门一边道:“里面有厨房。”
十分钟后崔永然做了几个菜,端上几瓶啤酒,靳松在他对面狼吞虎咽,一桌菜风卷残云被吃光,他摸摸肚子感叹,“好久没吃这么饱过了?”
崔永然一边倒酒一边道:“你到底这一年多跑哪去了?苏曼和龙静都来找过我,都是为打听你下落的。”
靳松沉默一会,端起酒一饮而尽,“我和苏曼分手了,龙静我也辞退了。”
“就是说你失恋了,心情不爽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以为这样就能修复你受伤的小心肝是吗?”
“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苏曼,也配不上龙静。”
“怎么就配不上?你有学问有本事有能力……”
“给我根烟吧。”靳松打断他。
“都学会抽烟了,长进了啊。”他把烟抛过去,“是不是你脚踏两脚的事被苏曼知道了,两个女人围着你吵所以你躲起来了?”
靳松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喷出长长的烟龙,摇头道:“我没你说的这么有本事,其实她们一直以来看上的都不是我,而是……算了,我不想提了。”
崔永然也咬住一根烟,“好吧,分了就分了吧,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有个哥们,有个女儿年方十八,长得水灵灵的,要不给你介绍……”
靳松摆摆手,“我今天是来同你道别的,以后我要去别的城市生活,可能回来的机会不多了。”
“你去哪啊?你爸的祖屋都还在这,你就这么走?”
“我前几天已经把房子卖了,我只拜托你一件事,别告诉她们我来过。”
“我想说也说不上。”崔永然叹道:“你走后大约两个多月吧,龙静也离开了,她走之前还来过我这一趟,说车钥匙和房产证都在房子里,看她的模样好像挺伤心的,说是不会再回来了。苏曼倒是一直在,可听说刚过完年就去了美国,也不知会不会回来。”
靳松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挺好的。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合着你说要走就是为了躲她们?”
“我只想实实在在地生活,不想被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缠着了。”
“什么古里古怪的东西?”
“总之就是些本不该属于我的东西。”
崔永然皱起眉头,“你别打哑谜,到底怎么了?”
“崔哥,你是兄弟的话就别管我的事。”他向崔永然举起酒杯,“我敬你一杯,以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崔永然想了想,与他一饮而尽,靳松拍拍他的肩,离开了他的店。待他走远,崔永然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苏曼,他出现了。”
靳松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却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傅世鹏送他的别墅附近,望着那没了灯光的别墅,他回想起就在这房里,他每晚醉薰薰地回来,龙静扶着他放在床上,给他擦脸,换衣,陪着他练气……
“想起她了吗?”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一回头,“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