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洪凌波三女听到此处,齐向朱镖头横了一眼,心道:“这就叫做咎由自取,李莫愁那女魔头也是你冒犯得了的。”
只听得那龙镖头接着说道:“……我和苏贤弟一见,都是大吃一惊。我抢上去扶住朱贤弟,苏贤弟却伸手揪那道姑,喝道:‘你使甚么邪法?’
那道姑微微一笑,跟着又在我和苏贤弟的肩头都拍了一掌。我登时便觉全身有如烈火焚烧,炙热难当,但瞬间便又感有如跌进了冰窖一般,忍不住的发抖。
当时同行镖局的一众趟子手、伙计们见状,个个惊得呆了,那还敢上前?那道姑见状,轻笑道:‘这样的功夫,也敢插起镖旗到江湖上丢人现眼,可算得大胆。若不是瞧你们这三张厚脸皮的份上,再要拍上几掌。’
我闻言心想,这一掌已抵不起,再拍上几掌,那里还有命在?那道姑又笑道:‘你们服了我么?还敢在道上耀武扬威么?’我连说:‘服了!服了!再也不敢了!’
那道姑闻言,倒转拂尘,用那拂尘之柄在我后颈击了一下,我便不再发冷,虽然身上仍是又酸又痒,可比先前好过得多了。
我当时只道那道姑已然饶过了我,忙抱拳求道:“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仙姑。但求仙姑不计小人之过,也饶了我这两个不成人的兄弟吧。”
那道姑闻言,笑道:‘我也想饶了你们,可惜我师父当年只教了我打人的法儿,可没教救人的本事。适才你们中了我这一掌,若是你们身子硬朗,许能挺得十天十晚。待得红气透到指头胸膛,那就回姥姥家去吧!’
那道姑说着低头一笑,用拂尘拂了拂身上的尘土,径自出了凉亭去牵那花驴。
我闻言这一惊非同小可,旁人听着或许不信,可是我身受她一掌之苦,那敢怠慢?当下再也顾不得甚么镖头身份,甚么惹人耻笑,连忙奔上去跪在她的面前,叫道:‘务请仙姑高抬贵手,相救则个。’……”
洪凌波三女与陆立鼎听到这里,眉头不禁具是微微一皱。那龙镖头见状,心知众人是嫌自己过于脓包,忙解释道:“陆爷,咱们是来求你相救,当时怎么便怎么说,不敢丝毫隐瞒。”陆立鼎道:“是了,请说下去。”
只见龙镖头又说道:“……任我百般哀求,那道姑只是微笑不语,过了半晌才道:‘好吧,我指点你一条生路,至于此人肯不肯救,就要瞧你们三个的造化了。
你们立即赶到嘉兴府菱湖镇,去求陆展元陆英雄。当世之间,只有他一人能治此伤。你再跟他说,我日内就去找他!’……”
陆立鼎听到此处,心头又是一惊,只听那龙镖头续道:“……在下当时听了她话后,还想恳求,她不耐烦的说道:‘此去嘉兴路程不近,你还要延挨时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