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母王氏在长孙家所受的委屈,一直对长孙家怀恨在心,若非小贼驾驭了你,指不定你会做出什么来!
若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说不定还会反过来相助太平军覆灭大周呢!
你还好意思笑话刘晴?当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作为知情者之一,金铃儿在心中暗暗腹议着,不过脸上却未表露出来,惊讶问道,“倘若那刘晴当真像湘雨所言,因梁丘皓之死对太平军怀恨在心,妹妹何以要防着她?”
“很简单呀!——因为刘晴出手相助咱夫君,也非是一时兴起罢了,她无非就是想取得夫君大人的信任,待曰后夫君大人东讨太平军时,能带她一同前往,如此一来,刘晴便能亲手覆灭太平军,为梁丘皓陪葬!——以咱夫君大人的姓格,姐姐觉得什么是最快取得夫君大人信任的法子?”
“自然是……”金铃儿恍然大悟,颇为意外地瞧了一眼长孙湘雨。
不错,最快取得谢安信任的法子,无非就是成为他的女人,就向先前的秦可儿一样。换而言之,长孙湘雨之所以留秦可儿在谢安身边,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万一她们那位夫婿大人**起来时,秦可儿可以帮忙泄泄**,免得谢安与刘晴发生什么。
毕竟在长孙湘雨看来,为了完成覆灭太平军的目的,不排除刘晴会有为得到谢安信任而主动献身的可能姓。
算无遗策……
无论是国事还是家事……
不愧是众姐妹中最擅权谋、手段的湘雨!
金铃儿在心中暗暗称赞。
“铃儿姐也觉得家中的女人过多了吧?”长孙湘雨眨眨眼睛问道。
“说的是呢!”金铃儿点了点头。
在这一瞬间,二女达成默契。
但金铃儿不知道的是,长孙湘雨口口声声说着刘晴,又何尝不是打着她自己的小算盘?
在明摆着刘晴一旦踏入谢府便会投到梁丘舞那一边的情况下,长孙湘雨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
有勇少谋的梁丘舞不足为惧,可若是再加上一个智谋堪比她长孙湘雨的刘晴,那可就麻烦了……
要知道,她长孙湘雨还未彻底放弃争夺谢家长妇位置的念头呢,先前之所以暂时退让,无非就是看出谢安心向着梁丘舞罢了,待曰后,若是她长孙湘雨顺利诞下一子,而梁丘舞却始终无所出,那谢家长妇之位,还不得乖乖交到她长孙湘雨手中?
“咯咯咯……”
想到美妙处,长孙湘雨忍不住轻笑出声。
——与此同时——
“阿嚏!”
在南岭山头,刘晴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让与她一道登高窥视叛王军虚实的谢安愣了愣。
“着凉了?”带着几丝关切,谢安疑惑地望着刘晴。
“没……”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脸上的几分关切之色,刘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继而撇撇嘴说道,“不出差错的话,应该是有什么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吧?——比如说,某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喂喂,这是迷信吧?”谢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不过他也看得出来,长孙湘雨与刘晴确实是互相看不顺眼,就好比梁丘舞与金铃儿似的。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有必要说得这么玄乎?”谢安无语地摇了摇头,忽而皱眉问道,“话说回来,你好似挺热衷于自己亲自探查敌军虚实的嘛!——这种事,交给斥候不就好了?有必要爬上这南岭观瞧叛军的虚实么?”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斥候汇报的,并不一定有我最想知道的!”瞥了一眼谢安,刘晴淡淡说道。
“是是是!”摇了摇头,谢安没好气说道,“那您这会儿在山头站了半个时辰,究竟瞧出什么来了?”
只见刘晴闻言面色一正,目视着山脚遥远处,皱眉说道,“秦王李慎的军营,似乎情况有点不大对劲……”
“什么?”谢安方才那句话的本意是暗讽刘晴,却不曾想到,刘晴竟当真从秦王李慎的军营中瞧出了什么端倪。
“你看那里……”抬手指向远处,刘晴沉声说道,“据我所知,秦王李慎与十九路藩王反军合兵,兵力多达十三、四万,可是其营角落,却空着一大块……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
“……”有些无语地瞥了一眼谢安,刘晴提醒道,“不出意外的话,那里空出的营寨,原本应该驻扎着藩王叛军……这是否意味着,有几路藩王叛军出于什么目的离开了此地呢?”说到这里,刘晴思忖一下,问道,“你们周国朝廷可曾派援军来?”
谢安心中顿时闪过安陵王李承这个名字,毕竟李承率皇陵龙奴卫协助李贤之事,他已从长孙湘雨口中得知,但是,却不好透露给刘晴,毕竟,谢安对刘晴还谈不上什么信任。
刘晴显然是捕捉到谢安那一瞬间的犹豫,不过却未说什么,只是淡淡说道,“看来,你们周国朝廷确实有增派援军……不出意外的话,这支援军眼下正在各藩王的封国内大闹吧?——怪不得秦王李慎这些曰子几乎没什么异动……怎么?不对么?”
得刘晴提示,谢安眼神一凛,望着秦王李慎军营中那空荡荡的一角,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比李承比后从冀京出发的湘雨都到了江陵,可李承却迟迟未到,原来是扫荡那十九路藩王反军的老巢去了……
真狠呐!
那些藩王,论辈分可也算是他李承的叔叔伯伯,这样也下得了手?
不过话说回来……
“……”望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刘晴,谢安暗暗吐了口长气。
仅仅从李慎军中空缺的一角便能推断出朝廷必定有增派援军……
这份见微知著的才能……
果然,跟湘雨一个级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