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要做女诸葛吗?”薛傲仍是没个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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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妍不禁无奈,戳了戳他眉心,懒怠与他说话。她知道,他根本不想提这个事,她就是再套他的话,也是不成的,不若放弃。
薛傲笑笑,尽管怕她不高兴,却还是要这样做。柳初妍是个爱操心的,若是告诉她实情,定不肯安安分分地待着。这些事情,他一个人承担就够。而且一个人才能大手大脚去做,完全不受束缚,等到有朝一日成功了,与她分享岂不更美?
柳初妍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意,他不愿说,她便再也不问,安安静静过日子也挺好。
春节期间,全家团圆,等出了正月,孩子要上学,长辈们各有事忙,杭州又多商人与文人,开春就会外出经商或游学,所以每个人都分外珍惜这喜庆时刻,柳初妍亦然。她已经打算好了,等开春,她就带着关雎回金陵,把柳翰墨留在杭州,再不让他踏足京城一步。那是个吃人的地方,不该是他待的。但是刘关雎属于那里,她此生都逃不开她身上背负的责任,因为她是将军府的女儿。所以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分开,好过以后纠纠缠缠,剪不断理还乱。
及至除夕,各家都开始备年夜饭了,府外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刘关雎爱玩,柳翰墨就领着她在院子里点小鞭炮,哔哔卟卟的格外有意思。
柳初妍就站在玉兰树下,笑语嫣然,偶尔一个回眸,看向薛傲,都是满目的柔情与烂漫。
薛傲几乎看得心都酥了,可是秦肃那家伙实在煞风景。他叫他搞定青禾,不是让他当着柳初妍和他的面,调戏人家姑娘的。
偏偏秦肃还看不到他压制的脾气,一步步靠近青禾,谄媚道:“青禾姑娘,你这茶真香。”
“这茶是给我们家小姐的。”
“哦,这花也好香。”秦肃捏了一点罐中的花草茶。
“这花草茶是小姐亲自采摘,亲自曝晒,还是从金陵带回来的。”
“青禾姑娘,你去哪儿呢?”
“我,我给小姐和薛二爷送茶。”
青禾年纪小,易害臊,哪里经得他一个大老爷们这么没脸没皮地贫嘴,吓得一点点往柳初妍身边钻。她躲不过他,只好总找借口给柳初妍松东西,现在是茶,待会儿加热水,过会儿给暖炉加点炭,再等会儿就给柳初妍换件披风。
柳初妍知道秦肃意欲何为,看在薛傲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便是青禾求救的眼神,也全当看不见。
倒是薛傲看不下去了,上前就一脚踹在秦肃小腿上:“兔崽子,到后院挑水去,别在我眼前乱晃。”>
“二爷,大冬天的挑什么水,你没见天儿这么冷呢。”秦肃扁着个嘴,歪着个腰,不肯去,“而且柳姑娘有人给挑水,何必我去?”
天是有点冷,薛傲也有些受不住这湿冷气候,搓了搓手:“那就去劈柴,反正别在我眼前晃悠。”
秦肃见他是无半点转圜的余地,撇撇嘴,往后院去了。眼角瞅见秦严和松苓两个眉目传情,默默嫉妒,秦肃悄悄地瞥了青禾一眼,不料她看都不看他,只顾着伺候她的小姐,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柳初妍看薛傲直搓手,把暖炉交到他手里:“抱着吧。”
“可你……”薛傲话音未落,柳初妍就已转身往回走去,“楚楚,你去哪儿?”
柳初妍回首一笑,未答。
薛傲不禁惊讶,快走几步,追上她,捏住她的小手,暖和又绵软,真正的柔若无骨就是这般了。
蓦地有一张冰冷的手掌贴上来,柳初妍惊得抖了一下,瞪他一眼,却不恼,就随他去。
薛傲随着她回屋,就看着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大包裹来递给他:“打开瞧瞧。“
“是什么?”
“你看了就不就知道。”柳初妍抿唇,忽而脸颊绯红。
这是,在害臊?薛傲嘻嘻一笑,拆开布包,取出一套袍子和靴裤来:“楚楚,送我的?”
“嗯。”柳初妍从他手中取过袍子,在他身上比了比,满意得直点头,“你送我一块玉,我送你一套衣裳,值当吧?”
“可你这衣裳并不是为回我的礼吧?”
“此话怎讲?”
“袍子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制成的,你在一个月前就有这心思了吧?”
“嘁,不理你了。”柳初妍被他戳破,扭头。
薛傲却还不满足,腆着脸凑过去:“楚楚,我那块玉可是我外祖父送我的,叫我送给我妻子,意义非凡呢。你这套袍子,顶多能说送情郎的,却不是传家宝物。不成,你得送我一件更值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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