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我只怕你什么事都瞒着我,出了什么事,我都来不及哭。”柳初妍虽讶异于黎光栋的事情,却也不愿深究,徒惹薛傲不快。
“楚楚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我听说今上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九千岁本想扶持惠王,却不料惠王死了。可他是不会支持信王的,因为信王根本不听他摆布。那他会站到忠王那边吗?”
“这些都未可知。但是楚楚,我只告诉你一件事。”>
“何事?”
“我不欲立从龙之功。”
“什么?”
“都说伴君如伴虎,无论是忠王还是信王,或许将来会成为明君,但绝不是善待臣子的君王。为保家业,为保父母妻儿,我也不会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你不帮信王了?”
“你还记得我上回被绑架的事罢?”
“记得,是信王做的?”柳初妍大惊失色,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信王才十五岁而已,却有这样的心机,连自己的师父都要害,难怪薛傲不愿辅助他。
“是,其实此次到浙江打流寇,是我与刘将军商量好的。我避到浙江,不与忠王正面对峙,也不为信王做事,彻底撇清。待京中安定下来,我再回去,就娶妻生子,做个‘无用’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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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义母不让我和关雎回去,也是怕我们被波及到是吧?”
“没错。剿杀流寇是必须做的事情,但是我得拖时间,所以将军就把关雎送了过来。”
“你们有什么打算?”
“等明日,我们就把关雎和墨儿送到杭州郊区一户农家藏起来,说被流寇捉了。我便能留在浙江,拖上一两个月。到那时,京中早已尘埃落定,与我无关了。”
“你真不想立功?”
“不想,我只想要你。”
“呸,流氓,又不正经。你还得告诉我,刘将军为何这样帮你?如若你在金陵,可是她一大助力呢,为何将你撇清?”
“这个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长话短说,就是她愧对我爹,所以什么事都由着我。”
“为何愧对你爹?”
“因为她年轻时,就想扶持忠王上位。那个时候,忠王还未娶妻,她也婚嫁,二人两情相悦,甚至私下里有了个女儿。”
“忠王和我义母有个女儿?”
“是,是他们在外行军时有的,知道的人不多。因为将军怀胎的那十个月,宣称自己落入敌军手中,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不过知道内情的人也都不会说,即使是先皇,都未责怪,本想给他们赐婚。可是伊若公主不答应,她身份又特殊,先皇也拿她没办法,只好作罢。”
“那他们谋逆的事呢?”
“谋逆的事情为你爹爹所知晓,我外公也知道。他们二人虽然官位不大,却在朝中朝外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我爹也知道此事,就劝他们收手,而后将他们的女儿偷出来,远远地送走了。刘颂贤心中记挂着女儿,无心谋反,可是忠王只顾着他的权他的势,根本没把女儿当回事。两个人就此闹翻,几乎决裂。后来,二人虽还说话,却一直不对付。”
“她女儿应该与我一个年纪。”
“没错。绑架你的事情也是个乌龙,是我娘的错。”
“又关你母亲何事?”
“因为那时候他们的女儿是以远房外甥女的名义养在我娘名下的,孩子不见了,我娘分外着急,就雇了人往浙江方向找。没想到,那群黑衣人内部出了纰漏,我娘的指令又模糊,就绑错了人。”
“可是绑架你的黑衣人,和绑架我的,是同一伙儿,这如何解释?”>
“此事更简单,由于黑衣人接了两个人的命令。刘将军意欲捉了我威胁我爹,甚至对我动了杀机。而且我又不听话,私自离家出走,便招惹了杀身之祸。可是我这个人狡猾,又跟着我外祖父学过些兵法,知道怎么避开他们,所以他们一路从金陵追到杭州,也没能拿住我。只是没想到,我最后遇上了你,结果还是差点被捉住了。”
“那黎光栋要害我全家,也是忠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