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印象中的模样分毫不差,甚至细细看来,更是人比花娇,美艳无双。
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粉红的柔嫩唇瓣微微张合,仿佛若绽放在的春日桃花,鬓边的发带着微卷显得妩媚异常。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带着些微的羞意,诱人至极。
周傅允只是瞧上了一眼而已,便若被摄了魂一般,定在那里,再移不开眼。
薛傲正欲回话,见周傅允这般,偏不回话,只抹了抹鼻头,抿着唇意味深长地笑。
韩淑静知晓他是什么意思,可她先前已偷看过周傅允了,与先前见过的毫无二致,只好像更黑了一些。此刻,她是韩家三姑娘,断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脸,便略略扬了声音:“薛二爷,我们已准备好了,你若无事,请启程吧。”
周傅允还以为她多少会转过来看他一下,可她连个眼风都没抛过来,只冷冷地跟薛傲交待了一句便放下了帘子。
薛傲瞅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无奈摊了摊手:兄弟,我帮你了,可是你媳妇貌似对你没什么兴趣。
周傅允无计可施,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呆愣在原地,就目送薛傲转过马头,领着队伍走了。
难不成韩淑静不喜欢他?连看他一眼也不愿意?那可真是件锥心的事。
她是看不上他吗?
如若他上门提亲,她会答应吗?好似原先母亲上门时,韩府的二老爷确实是推拒了。如此,他若去了,会不会被韩若谷给乱棍打出来?
幸而韩二太太通情达理,连连夸他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母亲去韩府几回了,后来还让人特意传了话给韩老夫人。她只让他放心,也不知是怎么说的。不成,他得回府去问问母亲,他与韩淑静的事儿可有眉目了。
若是韩府答应了,他得尽快将人娶回来。
她若不中意他,他就让她中意他。绝不能拖着拖着,就步了薛傲的后尘。
周傅允暗暗握了握拳,瞧瞧天色,可以换班了,心中雀跃着跟同僚招呼一声,便飞奔回府。
薛傲送柳初妍等至武康伯府时,便见着韩二太太与二老爷在门口翘首迎接。
韩淑静与韩淑微才下马车,二太太就扑上去“心肝心肝”地叫开了。韩若谷绷了一天的脸也总算缓和了下来,轻轻唤了声女儿。
韩淑微便蹭过去,娇娇叫了声爹,潸然泪下,哭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韩淑静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脸颊:“爱哭鬼,又哭鼻子了,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
柳初妍站在一旁,只看着听着,一言不发,面上不知是什么表情。
他人有爹疼有娘爱,进个宫也有人在背后操着心,只有柳初妍,什么都没有。薛傲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
韩大奶奶二房几个人肉麻得很,她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她冷哼一声,扭着腰肢就大步跨进门槛,只是临进门时还撞了柳初妍一把。
柳初妍没防备,差点跌倒在地,幸而松苓与青禾扶住了她。
薛傲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这女人当着他的面还敢欺负初妍,下回定要压着她的头跟初妍道歉。
韩若谷见女儿安好回来了,瞅见柳初妍静静立于一旁,淡淡笑了下:“初妍,今日多亏你了。”
“二表伯,那都是初妍该做的。”柳初妍担不得他的谢意,立时敛眸屈膝。
韩若谷嗯一声,忽而道:“下个月初十就是你的生辰了吧?”
“是。”
“该及笄了啊。”
这件事,几乎阖府人都知道,柳初妍迟疑了一下才应:“是。”
韩若谷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蓦地转头,朝薛傲粲然一笑:“薛二爷,今日真是多谢你了。还有,小女与我这表侄女的事儿,回头替韩某谢谢信国公。改日,韩某定登门道谢。”
“世叔客气了。”薛傲一直立在黑鬃马旁,似乎想到了什么,将马鞭扔给跟来的秦严,朝韩若谷一抱拳,“这是子盛该做的。”
韩若谷听此,心中大笑一声,这薛傲果然对初妍有意思。方才,他便见他深情凝视着柳初妍,眼神热切,那是毫不遮掩的爱慕。他听说,就连信国公对她也不一般,如江南春水般的一个人今日,却是涟漪荡漾,就为柳初妍,显见是动了心。
他这表侄女确实是芳华绝代,薛家兄弟皆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也无可厚非。
所以,他就慈爱地关怀了她一番,好试探薛傲。果然,薛傲对他的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
眼前这位年轻人,才弱冠而已,便至正二品左都御史,又做了信王的师傅,无论是位分还是权势都大过他,委实值得深交。
眼下,朝中正为未来的大顺朝站队,他也得觑准时机,站对阵营。若站对了,他韩若谷的锦绣前程指日可待。今日,便是个大好机会,结交于他,好探探信王处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