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一愣,陈蔚芋道:“这御剑诀从来只有四个字,说与你的时候,你师父便知,你听到了要领。因你重复出来,还是这四个字,一丝不变。而从前别的弟子听这四个字,却能听出千奇百怪来。而我们自我师父那里学到这御剑诀,便是四个字,却不料传到弟子们耳中,结果却是令我等大为吃惊。你的许多师兄把这个四个字听成六、七十个艰难繁复的字,真难为他们是怎样听的。便是灵山派最聪明的弟子,聪明才智能与如今的元慧相提并论的弟子,你的大师兄司马凌逸,当年学御剑术时,也听成了三十来个极偏僻的字。我曾听他背过一遍,极是繁难拗口,你大师兄是你师祖还在灵山便入门的弟子了,听他在师父前面将御剑决念成这样,真是汗颜。好在他极是聪明,三日之后竟也念熟念会了。不然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向祖师说起此事了。不过既便是我们不说,你师祖一样知得清楚明白,绝不含糊。并且安慰我等,凡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自己的想法,这些看法想法导致所见所闻都与众不同。尤其聪明之人,想法更多,也最容易为其聪明所误。见得多了,我们也就不在意中了。灵山的许多口诀为师父自创,都是最简单的,只是别人听起来却是极难。”说罢,看着韩一鸣微微一笑。
韩一鸣听得怔在当地,此时方知为何自己在瞬间学会御剑术,便是连别的法术,都是一听就明白,原来是这个缘故。只是这个缘故来得太过突然,令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陈蔚芋道:“你心地纯善,不谙世故,因而能听到话语的根本,能看到事物的本相。当然世故老练并不是不好,但世故之人,不论听到什么,都会以自己的看法先入为主,反而往往忽略了事物的本相。我从前也觉弟子们无甚区别,虽说我与你的诸位师尊,都是能听到看到事物根本之人,但是我却是万万不曾想到弟子们会是这样的千差万别,这也说明他们心中早已对所见所闻,有了自己的看法和定论。这也就是灵山我们这一辈只有这几名弟子的缘故了,你师祖收徒,不能听到看到事物本相的,一概不收。”韩一鸣还是颇有些不敢相信,可师叔言之凿凿,又不得不信。陈蔚芋道:“你确实不聪明,若是聪明,只要一问你的师兄们御剑诀是什么,你早便得知其中差异了!”
师叔的话让韩一鸣默然,他自来也不曾有过这种想法,因而还真不曾问过师兄们。陈蔚芋道:“一鸣,我与你说这些,乃是告诉你,你自己有看待事物的眼光,便应仔细去看,用心体会。并且记住,自己所见,才为真实。别人的看法,或多或少,都有偏颇。便是连我的看法,也会有偏颇。不过我却相信,元慧此人,我是不会看错的。你慢慢看罢。你万不可再意气用事,他若是不在偷窥灵山,便是在偷窥于你!”
韩一鸣心潮纷乱,半晌之后,才道:“多谢师叔指点!师叔,弟子有个不情之请,望师叔体谅。”陈蔚芋道:“你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会对你的师兄们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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