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可万万不行……”
杨猛摆了摆手,打断了王亚樵的话,随后顺势将双手如乱环般在空气中划动了起来,等到青衣感觉周围的空气中忽地沉重起来,这才将虚握的拳头一张一收,在鼻腔中发出了‘空’的一声。
这一声听着简单,但给人的感觉却好似醒世洪钟,震得王亚樵和青衣浑身一颤,随后又惊异地发现,杨猛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紫色,看起来就好像传说中的神佛,令人有种俯首膜拜的感觉,“这是什么功夫?”
杨猛笑了一下,将双手缓缓收回胸前并一点点落下,同时轻声地说道:“我独自行走两个多月,在西藏高原上的日曝风吹中,才算明白了所谓日炼真正的道理和法门,如今这拳仍是太极拳,可因为明白了紫气东来的道理,眼下这才算是真正有了一丝武当太极的韵味……如今正是需要修心养性,将功夫纯化的时机,又怎么会将精力都放在俗务上面……”
说来也怪,就在杨猛双手轻轻向下按动的同时,青衣和王亚樵只觉刚刚环绕在身边的空气忽地一轻一松,随后便感觉整个身体有些懒懒地不愿乱动。
“功夫练到了师傅这个地步,才算是真正的入化通神,就这么简单的两手,我便觉得身上舒爽了许多……中情局那边亚樵责无旁贷,至于之前故意留着的那几根钉子,我便找机会拔掉两根,免得这掺进来的沙子太多,难免日后生乱……”
青衣看着王亚樵如今愈发沉稳,不由笑着点了点头,“上院这边还好,除了若离姐姐身边那两位还有些不太确定,其他的都已经摸准了,若非还想着让他们传递些消息出去,也就一并收拾了……”
“若离身边这两个暂时别动,留给我带回来的老黎和老郑,顺便再找几个孤儿送过来,免得让这两人过于清闲……”
说起郑通和黎叔,王亚樵不觉心里有些羡慕,看着杨猛一副坏笑的样子,连忙趁热打铁的打诨道:“师傅若是怕他们清闲,便送到局里去,如今上院的文科班和武科班虽然已经毕业了三届,可到底身上学到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足,我看那老郑的枪法气度,就适合武科班,至于黎叔,他手下那一窝蜂实在可怕,单说层出不穷的江湖门道,就够文科班那帮小子好好的学上一年……”
杨猛想了想,便点了下头,“蜂麻燕雀这暗四门能传承千年而香火不断,其过人之处还是很值得中情局的特工们学习的,只是学技能是好事儿,他们那帮子家伙的人品可要敬而远之……”
“嘿嘿,师傅多虑了,那一窝蜂早就被您吓破了胆,再有黎叔的约束,如今藏在细柳街中极为安分,再说咱们文科班的那帮混蛋,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行了行了,一回来就整天乱忙,你两也是,都不知道好好练功,我看如今就连青衣身上的功夫,都有些停滞不前了……”
听见若离的声音,如今已被杨猛正式纳为妾室的青衣连忙转过身来,只是不等她上前帮忙,若离已经笑着将手上的四碗冰糖白梨递了过来,洁白如玉的骨瓷碗看起来吹弹可破,但却偏偏粘在若离的手指上稳丝不动……
早上的书房地处逆光,可就在这白花花的房门前,一身白纱的若离,四指捻着四盅雪梨的碗底便好似佛经中的菩萨,看得青衣不觉心中愈发有些自惭形愧,“妹妹心机过重,却是没有姐姐这般自在,如今这手太极粘人的功夫,愈发地少了几丝烟火气……”
若离抿嘴一笑,看似卖弄实则是以行动警醒着两人,将手指上的骨瓷碗嗖地轻抛在地上,任由薄如桑纸地骨瓷碗,滴溜溜地在坚硬如铁的金砖上旋转不停,却仍是一滴糖水都没有洒出,“那再看看这一手太极云手的功夫又如何?”
王亚樵站起身来,敬畏地行了一礼,这才坐下慢慢地品着慢火熬炖出来的雪梨,“师娘的功夫,与师傅又有不同,亚樵有时也在心里琢磨,这等已臻至上乘妙境的功夫,可惜无法真正的普及,否则恐怕我们上院的战力又会……”
杨猛听了王亚樵的话,不觉哑然失笑,“若离这一手的功夫,我也是有些学不来的,给你两看这一手,并非是卖弄,而是希望你们在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对武艺一道,还是要保持着勤力精进的态度,否则,日后怎么管得住那些江湖中来去的家伙!”
青衣点了点头,一口将碗中的雪梨和糖水饮尽,心中带着一丝伤神地勉强笑道:“等安排完上院里的事情,我也要在家里跟你们好好地闭一次关,反正最近轻舟那丫头愈发地成熟起来,很多事情都已不用我太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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