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让劳翠花过去帮忙,把小桃红的门面房里外收拾干净,重新找人刮瓷装修一新。把楼上各个房间的用品,照原样摆好擦净,为的是想早一点唤醒小桃红的失忆。
一连过了半月,还不见小桃红回来,还有一个问题,李二老觉着脊梁股发冷,老觉着有不少眼睛在黑暗中紧盯着自己。无论他在办公室还是回家睡觉,都觉的浑身不自在,象有芒刺在背。他为此心烦意乱,安排黄四眼、三胖子还有劳翠花、王有新几个人反盯梢,也没找出什么人来。他隐隐觉的对手技高一筹,连他的一举一动都掌握的分毫不差。
黄四眼这几天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他也向李二反映,总觉着有人如影随形的跟着他左右,但具体是谁,他想抓,但好几次均告失败。李二心里想:我做的全是合法生意,儿子那边税收一分不少交,他自己这里,农贸市场上人们贩点青菜,卖点鱼肉瓜果蔬菜,小本生意挣个血汗钱又不违法。小芳经手的那商店手续齐全,没什么事呀?
李二在夜里睡不着,一桩桩一件件反复检查自己的一言一行,没什么违法违纪的大错误和明显的不对。尤是和劳翠花同居不合法,但这事两人你情我愿,周喻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存在奸淫妇女的劣迹。自己也不是党员,群众影响是不大好,可给党和政府脸上抹不着灰呀。纯属个人操行问题,顶多算个道德败坏而已。况且是劳翠花上竿子让我搂,别人瞎操的什么心!夜里,李二问劳翠花:“你觉着这几天哪里不对劲么?”
劳翠花摇头道:“没觉出来。”
“真是猪脑袋,睡吧。”
天明,李二去找黄大阔。爱华见李二敲门进来,笑着拍手道:“二哥,你这贵人。难得登门,请进!坐沙发上,我给您沏茶。”
“大阔呢?这么早肯定没起来不是?”
“在厕所呢。”爱华抿嘴笑着回答。
李二说:“大清早上的什么厕所?耽误功夫!干脆拿个玉米芯子拧上去不就完了,省下这多些麻烦。”
黄大阔问:“你吃么?”
“你自己拉的,自己吃吧。问我干什么?”李二轻笑着这样回答。
黄大阔心里十分明白李二来的目的。但他却不能说出口,因为这是纪律,其中缘由,连爱华也不清楚。换句话说,是黄大阔没有告诉爱华事情的真相。
黄大阔拐弯抹角称赞李二为人正直,办事公道。最直白的一句话不大好听:“干屎抹不到身上。”再往深处,他再也不肯往下说。李二是明白人,知道再问也是无益,便托词退出黄大阔家门,心里已经有了底。
李二从黄大阔家里出来,顿觉身心无比轻松,胸怀坦坦荡荡,挺直了腰杆子,有说有笑。该吃便吃,该喝便喝,也和黄四眼下棋,也和三胖子他们一帮女客户打闹调笑。皮驴烦闷时。也约李二去拐子饭店喝两杯。李二在外头经多见广,他估计这事八成出在小桃红身上,他让小燕坐公司的车去千佛山寻找她妈下落,来来回回围着山前山后问了几十遍。没人见过小桃红的面。
李二便到镇上派出所报案。碰巧的是,派出所长说:“不用报案,她就在咱派出所里待着。正要打电话叫黄大阔来领人呢。”
李二问怎么个情况?
派出所长说:“小桃红坐公交车去省城千佛山烧香,在山脚下被查出她随身提的黄表纸、饼干、点心里头夹带着一包毒品海洛因。公安局的辑毒人员把小桃红问了好几遍,什么也没问出来,只在她兜里找出一张纸,上头写有李二你的电话号码。公安人员怀疑这是毒品联络人的电话,明察暗访十多天,这才弄清你李二不是吸毒圈内的人。”
李二笑着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长说:“是一个贩毒分子,女的。和小桃红一路,她是去送货,可不是去烧香。她和小桃红套近乎,取的小桃红信任后,趁小桃红去上厕所,托她代看物品之机,偷偷把毒品放在小桃红随手提的东西里。公交车到千佛山下,被公安查扣,逮住了毒品贩子。没在她身上搜出毒品。内线报告的很准确,不会出错,辑毒人员细心搜查每个乘客,最后在小桃红提的黄表纸夹层里搜出毒品,还有那张电话号码,这才牵扯到李二你身上,弄了一场虚惊。”
李二说:“那号码是我怕她出门走丢了,好让她求助公安的。不过还是落到公安手里,好作用,坏作用都起到,双刃剑。”
“值的庆幸的是,公安人员暗采了庞大的血样和小桃红的血样对比,确实证明两人是亲兄妹,并且证明两人从没接触过毒品,排除了两人是吸贩毒人员的嫌疑,还给了小桃红一个清白,你可以带她走了。”派出所长笑着把两人送出派出所大门口。
小桃红回来了!这消息如同风一样,立刻在村里传遍每家每户。死而复生这可是千古奇闻,全村上下全滚了锅。男女老少都涌到她家看稀罕,小燕直接搬个椅子,让她妈坐在她家门外,索性叫乡亲们看个够,用以释却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