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墓碑基石的前面早就挖好了一个个墓穴,此时那些阵亡将士的亲属都已经被邀请到了前排,他们有白苍苍的老父老母,也有只有十七八岁,二十几岁,怀里还抱着嗷嗷待哺婴儿或者牵着四五岁孩子的年青妻子,此时他们的眼泪可能都已经流干,眼里流露出的都是悲痛欲绝的眼神。
此时从下面走来了二十七名身着盔甲,手持鼓槌的士兵,他们来到基石前排着整齐的队伍,依次站在九口战鼓前面,听着长官的口令准备以军人最隆重的方式为自己的战友们送行。
“预备......,开始!”
“咚......!”
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响起,这是战斗的战鼓声,充满了杀气的战鼓声,周围人们的心里忍不住颤抖一下。
那些阵亡士兵的家属们,悲伤的心情达到了最高点,本已流干的泪水又流淌了出来,此时的他们大都需要旁人的搀扶才能站立。
当战鼓声结束时,士兵们又列好了队,对着墓碑敬了个礼,在长官的口令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每座灵柩前都有六名士兵一脸肃穆的,同时把覆盖在灵柩上的林字鹰旗轻轻一抬,沿着中间线一合拢,士兵们依照标准的折旗步骤六手相交,慢慢的把旗帜折叠成三角状。
被折叠成三角状的林字鹰旗被领队的士官双臂交拢,合抱在胸前然后缓缓的走向了正沉浸在悲痛中的家属。
站在林泽前面的是一名手上牵着四五岁小孩,最多只有二十岁的年轻妻子,只见一名士兵缓缓的走到了他他面前,然后一脸肃穆的说道:“这面旗帜献给您,用以感激您的丈夫为黄沙镇这片土地而做出的光荣、忠诚而又无畏的服务,请允许我们用这面旗帜代表整个黄沙镇的民众,表达对他和您的感激之情,您有一个值得我们敬佩的好丈夫,您的孩子有一个值得我们敬佩的好父亲!”
士兵的表情虽然平静,可声音却带着些颤抖,当他双臂交叉把这面林字鹰旗轻轻的交到这名年轻的妻子的手里时,年轻的妻子郑重的接过了这面旗帜,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这面用丝绸制成的林字鹰旗,原本很是悲痛的表情,瞬间变的极其温柔,仿佛她正在抚摸着丈夫的脸庞。
把旗帜交到了这名年轻妻子的手里,士兵后退了一步后朝着这名年轻妻子敬了一个肃穆的军礼,然后静静的走开了。
很快,在这位年轻妻子,还有其他亲人的目视下,牺牲战士的棺木被慢慢的放进墓穴里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开始大声的讲述着这一场战争的始末…….
“他们真是太可敬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军人!”
人群里面很多人被这场葬礼给感动了,很多人的眼睛里面不自禁的湿润起来,一些感性的女人早就哭倒在丈夫的怀里,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哽咽。
许东兴也忍不住长长叹一声:“这些士兵确实是不错,他们确实是配的上这样隆重的葬礼。”
说完这句话,许东兴不自禁的回头看了看周围的那些黄沙镇民众们,他们的脸上都带上了一丝艳羡的神情,现在,在他们的眼睛里面已经看不见对流民的仇视,黄沙镇的民众开始接受镇外的流民。
林泽心里面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他要给这些牺牲士兵举行这么隆重葬礼的其中一个原因。
只有把这些牺牲士兵的战绩宣扬开来,才能够让黄沙镇的民众真心接收镇外流民营地里面的流民。
黄沙镇每家每户都是军属,他们心底对于军人最是认同了,因此,他们最容易接收军人。
看着周围人群里面羡慕的眼神,陈宇强知道他们是在羡慕那些战死的士兵。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社会里面,谁都不会想到一个普通士兵的葬礼竟然会如此隆重,这样的规模都可以和千户,指挥使这样的高级军官的葬礼相媲美了。
许东兴感慨的对着身边的陈宇强说:“陈兄啊,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会宁愿和我们翻脸,选择交好百户大人了,百户大人确实是不凡啊!”
陈宇强也叹了口气,一脸唏嘘的说道:“男儿沙场百战死,壮志马革裹尸还……百户大人确实是不凡,相信经过这一次军葬之后,黄沙镇上面的民众都会真心的接收我们的百户大人,一旦将来有战事,整个黄沙镇的人都会踊跃加入百户大人的军队。
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当士兵们知道了他们死后会有此哀荣时,他们还会害怕战死吗?百户大人这一招已经是把整个黄沙镇民众的心都收买光了。
百户大人,厉害啊!”
……………….(未完待续。)